“稀客啊。”
坐在书桌后的张日山双手支着下巴,语气戏谑的打量沙发上的黑裙少女。
“蛇衔尾给他们了?”
漾囡端着茶杯轻抿一口,升腾的雾气模糊了她眉眼的忧绪。
“如你所愿,他们拿走了,只是漾囡,你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张日山是在十五年前结识的漾囡,在认识南岁前,他就得知了一些所谓的‘真相’。
也因此,他故意接近南岁。
他想看看这个被无数人惜命保护的少年到底是何许人也。
漾囡垂眸,杯中茶水倒映她的脸。
“你说错了,不是我的计划,而是闻人南的计划。”
十五年前得知的真相,让张日山听到是闻人南的计划后已经不那么震惊了,只是神情认真的等她下文。
“他的那具身体并非天生孱弱,只是被阿南下了诅咒,活不到二十五岁罢了。”
“为什么?”
“第三人的存在想置他于死地,从南海归墟到如今的张家古楼,他们所经历的只不过是表面,真正的危险早在百年前就被阿南亲手拔除了,留下的,只不过是一些小喽喽。
而第三人存在每次出手想让他死却都只是重伤的原因,无非是他体内的诅咒挡下了无形中的致命一击。”
这是漾囡从自己的记忆里得知的。
或许说,她是闻人南的转世之身,而闻人西炼制的那具傀儡早就被她融合了。
棋盘上的第三人,是让闻人南都棘手,不惜以命接近的存在。
“阿南想让他找回自己的七情六欲。”
南岁没有七情六欲,张日山是知道的,可为什么没有,漾囡没有告诉他。
“这么简单的历练就能找回了?”
简单?漾囡饮茶的动作一顿。
简单的历练=受了几次重伤差点一命呜呼。
“王胖子没有告诉你吗?从云顶天宫开始他们就遇到阿南了。”
“这跟阿南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
作为南岁七情六欲所诞生的新的灵魂,
闻人南的出现能一步一步解开他灵魂深处的封印,让他恢复记忆。
而闻人南一次又一次死亡的真相,能让他主动唤回自己抛弃的七情六欲。
那抛弃在三千位面的七情六欲。
有些离谱,但从实验看来,事实的确如此。
“按照你的话,阿南想让南岁找回自己的七情六欲,又让他活不到二十五岁,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南海归墟的老巫有一句话,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张日山眼神一凛:“你的意思是……”
漾囡笑着道出那句:“是死亡,也是希望。”
归于尘土,孕育新的生命。
他的神格早已被混沌吞噬,而让他能逆天而生至今的原因,是闻人南留给他的那只眼睛。
那只包含了他所有本源的眼睛。
“蛇衔尾的作用是什么?”
就在漾囡起身准备离开时,张日山突然问了她这么一句。
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握紧,漾囡回头与他对视,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
“哪怕是新生,南岁也无法与第三人的存在对抗。”
在张日山希冀的眼神下,她郑重的说:“那是让闻人南回来的钥匙。”
她很期待,不可共存的双子,以神明的身份降临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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