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开染血的颤抖双唇,巍巍附上右臂,试图将最后一个能对她姐妹构成威胁的因素摧毁,嘴唇蠕动中咬牙切齿,啃噬的是自己的肉骨。
“一姐!”
“不要啊!一姐!”
……
……
不知道,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总之,石室依旧昏暗。
臭烘烘的气味弥漫石室,三个少女怔怔靠着石壁,左边是一个左臂血肉模糊的邋遢少女,右边瘫着一个四肢鲜血淋淋的少女。
浑身血污,少女就像一滩烂泥,只有干枯嘴唇兀自翕动。
“一姐,喝……喝水吗?”
恶毒女陶桃拿着水葫芦蹭过来,拧开水葫芦盖儿,然后将葫芦嘴凑到叶彩枯唇边。良久后,她泪水盈盈眼眶,哽咽得肩头微颤。
那双血污斑驳的眼皮无力睁开,血凝而乱糟糟的睫毛交错间,艰难缝隙中,透出一丝疲倦却温暖的目光。
迎着那道艰难的目光,陶桃勉强咧开嘴角,展露一抹颤抖的灿烂笑容。默默无语中,柳依依怯怯蹭上来,一双泪眸展露怜惜。一同而来的洛雨仇挽起叶彩后脑勺,陶桃当即将水葫芦凑近,微微倾斜。
叶彩勉强将水咽进肚里,虚弱而黯淡的眸子微微斜移,尽力让三女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陶桃将水葫芦放在石地上,然后仰身探手,取来昨夜剩下的几个半边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嘶的一声,连连抖手吹气,不禁捏了捏半边包子,感觉比石头还硬。
旋即拿起水葫芦,给包子喂了点水,将其稍稍软化。放下水葫芦后,她轻轻撕下一小块包子。
双眼含泪的洛雨仇兀自挽起叶彩后脑勺,手臂无力抖个不停。令陶桃和柳依依不禁扁嘴,泪水滑下脸颊。
陶桃伸手而去,将手上一小块包子喂到叶彩双唇间。
叶彩黯淡的眸中温情更甚,仿佛生机盎然,然而枯唇竭力蠕动下,依旧将那块包子含不进嘴里。
陶桃连忙用手指将那小块包子推进叶彩嘴里,拿出来,食指上满是鲜血。
“唔……”
叶彩蠕腰,连连呕血,那块好不容易才含进嘴里的包子也随之脱困。
洛雨仇伸手为叶彩抚背,同陶桃与柳依依,满脸泪水。
……
……
“一姐,你说……我们,能逃出去吗?”
蹲在前面的陶桃,依旧是一张别扭的灿烂笑脸。
瘫身在地的叶彩缓缓垂帘,嘴角扬起一抹苍白而微弱的弧度。
“一,一姐,是不是……是不是,黑叶子把你弄成那样的?”
抱膝的柳依依昂起头,神情怯怯,眼神夹杂信任与戒备。
叶彩虚弱而苍白的脸上展露茫然之色,良久,无奈垂帘以示肯定。
洛雨仇兀自为叶彩抚背,脸上只有恍惚之色,惊惧,大都转移到迷茫中了吧。
一旁瘫在地的梅子兀自发愣,偶尔朝那处看上一眼,驻留一段时间,眨眨眼,飘眸张嘴,尽显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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