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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第1页）

一架身分不明的日机（也许是&ldo;飞龙号&rdo;上的，或者是在附近活动的一架侦察机）电告机动部队：&ldo;我方攻击部队正在攻击敌航空母舰。敌航空母舰共3艘。&rdo;发报时间与友永下攻击令的时间相同。[注：日本的叙述，第26页。]

在距&ldo;约克城号&rdo;约500米处，桥本、从15米高处，与敌舰成正横位置上投下鱼雷。他从敌航空母舰舰首上方相当于飞行甲板的高度上飞过。他发现敌舰没有中弹迹象，也没有起火。但当他迅速飞离时却看到水柱高高升起，接着便是浓烟滚滚。[注：桥本的陈述。]

&ldo;约克城号&rdo;航速慢，仅有19节，但它仍然避让了两枚鱼雷。可是它的要害部位中了两枚鱼雷。14时43分，第一枚鱼雷击中左舷近中部，几乎在同时，第二枚鱼雷中的，弹着点比第一枚鱼雷的略靠前。左舷燃油舱被炸坏，3个锅炉舱和前发电机房进水，造成停电。操纵台一处发生故障，备用发电机的电送不出来。舰舵也出现故障，致使航空母舰在那天下午第二次无法动弹，向左舷倾斜了17°。[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ldo;约克城号&rdo;舰长致海军作战部长的信。内容：作战损失报告。以下称&ldo;约克城号&rdo;损失报告。]

&ldo;约克城号&rdo;继续倾斜。在中第一枚鱼雷后大约10分钟时间，它的倾斜已达到26°，在舰上站立都成问题。左舷飞行甲板的边缘几乎已接触到海面，幸亏当时海面上风平浪静。奥尔德里奇和德拉尼两人都认为，倾斜已无法修正。由于停电，照明和舰内通话全部瘫痪，舰上各部位间的联系几乎完全中断。被炸坏的燃油舱淌出的油向倾斜的航空母舰各个部位蔓延，形成一层薄薄的、十分危险的油膜，点点火星就能酿成席卷全舰的大火。舰上只剩下6架飞机。总而言之，作为一艘航空母舰，&ldo;约克城号&rdo;已是彻底报销了。舰上的人员是剩下的唯一财富。[注：&ldo;约克城号&rdo;损失报告。]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要舰长作出弃舰决定都是件非常困难、非常残酷的事；巴克马斯特与阿诺德以及副舰长迪克西&iddot;基弗海军中校共同研究后，勉强作出了弃舰决定。巴克马斯特有责任在航空母舰倾斜超过平衡点之前把舰上近3000名官兵撤出去。14时55分，他下令升起蓝白色信号旗──&ldo;弃舰&rdo;。[注：&ldo;约克械号&rdo;报告。]

&ldo;巴尔奇号&rdo;、&ldo;本汉姆号&rdo;。&ldo;拉塞尔号&rdo;和&ldo;安德森号&rdo;都靠上去接撤离人员过舰。其余舰艇担任反潜警戒。[注：&ldo;巴尔奇号&rdo;航海日志，1942年6月4日。]撤离进行得从容不迫、井然有序。在&ldo;阿斯托利亚号&rdo;的舰桥上，弗莱彻焦躁不安地观察这次撤离，觉得它太不紧不慢、按部就班了。他说；&ldo;我都急坏了，觉得巴克马斯特上校作出弃舰的决定已经太晚。&rdo;后来有些脱离实际的战术家们说巴克马斯特的决定草率鲁莽，而弗莱彻对他们的说法是无法容忍的。他回顾此事时仍坚持认为：&ldo;我本人在当时是真他妈的着急，想快点把人撤下来。在我看来，把军官和那些优秀的美国士兵救出来是至关重要的。&rso;[注：对弗莱彻的采访，1966年9月17日。]

从&ldo;约克城号&rdo;把伤员往下撤&ldo;极为困难，因为甲板上很滑，舰身严重倾斜，根本没法抬着担架从甲板上走。有时只好把担架放在甲板上拖，有时运伤员就靠肩背手抬&rdo;。伤员们被千方百计地从舰上轻轻地吊下去。舰艇上参加救援的人纷纷跳进海里，帮助不会游水的。装货的网、救生筏以及汽艇都用上了。[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

基弗随最后一批人员离舰。他负责撤离工作，在听了各方面报告并亲自进行检查，确信自己已圆满完成任务之后才撤离。有一个人怕打了结的绳子不结实，不敢下，基弗就亲自抓住绳子把他往下放。由手绳子从他手里下滑太快，手被磨得火辣辣地痛。等轮到他攀绳而下时，他的手连绳子也抓不紧了。他从绳子上重重地摔下去，像铃舌一样撞在航空母舰的边上，两脚踝骨都摔断了。[注：1966年3月14日巴德对海军中将埃利奥特&iddot;巴克马斯特的采访。以下称巴德对巴克马斯特的采访；《惊人的胜利》第227页。]

巴克马斯特监督着撤离工作的进行。直到他确认各事均已就绪，才离开指挥位置，把全舰上下最后检查一遍。毫无疑问，他是希望借此机会与航空母舰倾诉衷肠：默默地向它告别。他沿着倾斜的航空母舰的右边艰难地向前走，穿过飞行甲板，往下通过包扎所，向前穿过将官休息室、舰长室，再转到左侧走下机库。这时：左舷机库甲板已泡在水里。他满意地看到活着的人已全部撤离，就爬上舰尾部，两手交替沿舷边攀下去。他接触水面时听见有人呼救，就朝那人游去，把这个在水中挣扎的炊事值勤兵托上救生筏，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最后&ldo;汉曼号&rdo;驱逐舰把他们送上了&ldo;阿斯托利亚号&rdo;。[注：&ldo;约克城号&rdo;报告；《中途岛会战》，第213页。]

14时45分，望眼欲穿的弗莱彻和斯普鲁恩斯收到侦察机的报告。这是vs-5的作战军官塞缪尔&iddot;亚当斯海军上尉发回的报告，准确得惊人：&ldo;航空母舰1艘、战列舰2艘、重巡洋舰3艘、驱逐舰4艘，方位北纬31°15&pri;、西经179°5&pri;，航向0°，航速15节。&rdo;亚当斯第一遍用明语直接发报，尔后又以电码形式复报一遍。据这份情报，&ldo;飞龙号&rdo;和南云的支援舰艇离11时50分搜索组起飞时&ldo;约克城号&rdo;所在位置有110海里。敌实际位置在方位281°，距离72海里处，误差38海里。也算美国人走运，&ldo;飞龙号&rdo;正直冲着特混舰队驶来。[注：&ldo;中途岛海战分析&rdo;，第140页；《珊瑚海海战、中途岛海战及潜艇作战》，第136页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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