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初升,我醒来之时,却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还盖着被子,不免大惊失色,忙掀开了去瞧,幸好那衣裳还是整整齐齐穿在身上。时回首一望,却见他昨夜是靠着桌子睡的,心下忽砰砰乱跳起来:不知是不是他昨晚替我掖的被子?可否碰到过我……一时不免胡思乱想起来。
没过多久,天已大亮,有丫鬟在门外叫人。我想过去把门打开,不料他已被惊醒,抬头看了我一眼,自身上取一个小瓶,朝我走了过来。
我心下一惊,却不知他要作甚,此人原是龙阳,行为举止必定也异于常人,一时愣在了那里。却见他过来,揭了瓶塞,从内倒了几滴浓血在那床单上,鲜红却似一朵梅花般。我暗暗讶异,此人果然是有问题!
他瞥我一眼,面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自走过去开了门。
那门外的丫鬟正是紫云儿与碧云,见他出来,都说了声“少爷这样早起了”便提水进来。他淡淡撇下一句“你二人伺候她,我要出去了”便往门外走了。
我呆呆地坐在那床头,一动不敢动。却见紫云儿去理那床铺,因见了床单上的血迹,面上竟有些喜色,只那碧云却是一愣。
紫云儿笑道:“从前府里人还担心少爷他……”一语未完,她又朝碧云看了一眼,“可见人言亦是有错的。”
碧云微微颔首,含笑不语,二人换了床单不提。
一时梳洗毕,又吃了饭,偶抬头一瞧,却见申妈妈正从门外走了进来。
我因见着了她,稍稍心安。她朝我使个眼色,我会意,便作了个姿势,示意紫云儿她们出去泡茶来。紫云儿反应快,忙拉了碧云出去了。
这厢申妈妈见她二人走远,方一把拉住我道:“昨日,那姓傅的可欺负了你不曾?”
我含笑摇了摇头,她便松了口气:“没事就好,不然老身愧对皇后所托。”时又想起什么,问道,“他真有断袖之癖么?”
我微微一愣,便作了个睡觉的姿势,又往那边的书桌指了指。申妈妈半晌才反应过来,沉容道:“也不知他是不是因嫌弃你容貌才这样,若果然是,那就好了。”
彼时,紫云儿从外捧了茶盘进来,替我斟上了一小杯。我细细抿了一口,时灵光一闪,便用手往门外一指,意思是自己想到府衙外头去走走。
紫云儿微微一怔道:“你是不是想出去?”见我点头,她又问道,“姑娘可想去哪里呢?”
申妈妈瞥了我一眼,从旁替我回道:“我们小姐自幼闲散惯了的,她想去街上走走。”
我闻言,亦是含笑点了点头。
却听她皱眉道:“你们不知,按我国风俗,凡官家小姐夫人并妾室,都不能随便出门的。”见我一愣,她又笑道,“你可是觉待在屋里有些闷么?”语毕,便将我衣袖一拉,“我带你到花园去走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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