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这位前辈的样貌变化颇大,李裴渊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前辈可是妙手神医郭振郭医师?”
郭振:“哈哈哈,李裴渊,你小子现在才认出我,当年老朽给……咳咳……给先皇问诊时,你还是个娃娃呢!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老……老师!”李裴渊得到确认后,震惊之余竟匍匐在地,朝郭振行了个大礼。
这还是沈玳第一次见李裴渊低下他那高昂的头颅,虔诚跪拜,一时好奇,他们之间究竟有何渊源。
老人扶起李裴渊后,笑着摇了摇头。而后平静地看了眼自己的尸身,他叹道:“小姑娘,我知道你本事不凡,咳咳,老朽想拜托你一件事。”
沈玳也一改嬉笑调皮的模样,一脸正色道:“前辈,您就直说吧,本来……您也是我的客人!”
郭振便直言不讳道:“其实生老病死本是世间法则,我行医多年,早已见惯了这些无常,只是,我的毕生所学尚未完成,又怎可安心离开啊咳咳咳……”
沈玳好奇,究竟是什么书,让老翁如此执着。
郭振继续道:“这本书,可以说是我一生的总结,里面有无数疑难杂症和我个人的心得,我想将它们一一记录下来,希望流传于后世,造福我大唐的千秋万代。”
李裴渊也说道:“郭医师曾经是宫廷御医,其医术精绝乃众御医之首,后来在巅峰之时,选择出宫游历,一路上救死扶伤,因此他的美名也在百姓中口耳相传,最后大家都尊称他为‘妙手神医’。”
郭振笑着摆了摆手:“都是陈年旧事了!”
李裴渊随即问沈玳道:“你可有办法?”
沈玳点了点头:“小事一桩!只要用我自制的笔墨就能书写,并且写下的字刀劈不坏,火烧不灭,能更好的保存于世。”
“那……咳咳……那老朽,就多谢小娘子了。”话毕,郭振便一脸兴奋地坐回了案前。
阿进趁机也将郭振的尸体,小心翼翼地装进了乾坤袋里,以免其受到损伤。
等郭振拿起沈玳为她特制的笔墨之后,也终于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
沈玳研墨时,忽然注意到了一张医食同源的方子。
只见上面写着:“有甘草、胖大海、百合各八钱,红枣二两,川贝二钱,罗汉果一枚,去皮秋梨五枚,共熬煮之。滤其梨汁,复熬之,至其稠矣,秋梨膏遂成。”
吸引沈玳的,倒不是秋梨膏的制作方法,而是旁边有郭振的红笔批注,批注末尾赫然写着“可缓咳嗽之疾”。
沈玳便将其默默记在心里,随即让阿进帮着研墨。而她则带着李裴渊出去摘梨,并寻了一片溪流,就着溪水将其洗净。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间鸟鸣不绝于耳,潺潺流水抵消了大半的暑热,让沈玳的心情也渐渐轻松了起来。
沈玳洗梨时,忍不住问道:“李裴渊,你怎么认识的郭神医?”
李裴渊削梨皮的手顿了顿。
沈玳狐疑:“你今天的态度,有点怪啊!”
“他……”李裴渊的手顿了顿,一些生前的画面猝不及防地又跑进了他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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