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这次给你开的天眼比较温和,除了极其个别厉鬼,大部分都是生前的模样,正常人类。再说人类发展到现在,天空土地水源都被污染了,没有灵气的地球,也不会有什么像样的鬼——要知道,鬼也是天地灵气的产物,也是需要天时地利来孕化的。你就是想见从前那些法力强大,能飞沙走石的厉鬼,也是需要运气的。”
唔,这倒是,以前历练的时候,人间很多做法事的,和尚道士方外高人侠客多有超度冤魂或者驱散恶鬼的技能,好像现在的确都没有了,现在的和尚道士,更像是销售人员,背了庙里寺里的销售业绩,想办法用身份和信仰去捞钱。
这番安慰很有效,当然,最激励苏软软的,是最后一句话:“鬼委托你一次,你所得的报酬是和人类交易的三倍以上,即便同样是一成灵魂,鬼的一成最少等于人类的三成,也许更多,这取决于鬼魂的强壮——能变成鬼,要么怨念执念过于强大,要么生前就有过人之处。”
于是苏软软为了能见到鬼,顺理成章的在这座城市里住了下来,却没有住在孔正卿这所豪宅里,“你这里太大了,冷冰冰,空荡荡,说话都有回音,走哪儿都有影子,让人感觉很凄凉。”
孔正卿不解的看着她:“以前我们住在山里,比这更空旷,也没见你有这么多伤春悲秋的情绪。”
“不一样的。那里虽然简陋,却是在大自然中,鸟鸣啾啾,山泉叮咚,春花夏雨秋叶冬雪,一时一景,让人觉得生命连绵不息。这里什么鬼地方啊,一年四季空调恒温,没有风的流动,没有温度的起伏,不走出大楼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什么季节。打开窗户就是一股子硫化物和汽油的味道,还鸟鸣虫叫呢,除了汽车喇叭就是警车消防车救护车,听的人心惊肉跳还差不多。不喜欢。”苏软软噼里啪啦吐槽这一大串。
孔正卿微微一笑:“好啊,有所小院子刚好和你心意,在市中心,因为拆件成本太高,所以规划就绕过了那一片,这些老旧平房才得以保留,也算得上闹中取静。我给你在那里布置个法阵,你要好好修炼,多多历练。”
稀里糊涂的,苏软软搬进了四合院,果然很合她的心意:窄窄街巷最深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锈迹斑斑的灰色铁门虽年久失修却带着坚不可摧的表情紧闭着。从外面看,残破不堪;进去却是别有洞天,加了玻璃顶的小院子像个温室,让院子里四季如春,柳荫婆娑花影摇曳,更有一个荷花缸,里面摇曳着风姿绰约的金鱼,轻纱尾巴如馄饨皮儿似的在水里招展。房子不甚大,里外两间而已,全套原木的家具,只涂了桐油,木头质朴的香味四处散开,没来由的让人内心安静。孔正卿不止给苏软软布置了修炼的法阵,增加了护她周全的禁制,更是弄了连接山里洞府的玄门,让苏软软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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