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辰温润一笑,并不言语,只目送她离去。
他知道,冷若然就是迟迟。
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是他的亲人。
但他不能认,这是他此生最大的痛苦。
如果她一生安好,那便足矣。
不需要她知道那些陈年往事,本来已经远去多年的故事,又何必再提起。
不过是徒增伤感罢了。
东方辰看着她远去的方向,苦涩的笑了。
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这才回府。
点燃了香,向着面前的灵位拜了三拜,“母妃,孩儿见到迟迟了,她很美丽,很善良......”
东方辰絮絮叨叨地说着,目光是温柔的。
而灵位上刻的“淳惠恭和敏仁芳宪孝琰皇后”,这是上官涟漪的谥号,虽然是追封,但足以见证东方翊对她的一片深情。
......................
英哥儿苦恼了很久,一直闷闷不乐着,这不像她往日开朗的性格。
而冷若然从她的眼神中看到,她有话要对自己说。
眼看着就到了朝阳门了,冷若然下了马车,远远看到了碧兰往这边望着,但两人的眼神刚一相触,她就立即移开了目光,急匆匆往回走了。
冷若然心下一酸,原来自己竟是这般伤害了她。
“姑娘,咱走吧。”英哥儿提醒道。
“英哥儿。”冷若然忽然拉住她的手腕,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啊?”
冷若然微微一笑,“我们散散步吧。”
松开她的手,望了望天,觉得心境开阔了不少。
“皇上,姑娘回宫了。”碧兰轻声说。
东方昊转过身,看见她眼眶微红,叹了口气,“你退下吧。”
碧兰顿了顿,“还有,奴婢回来时看到云华夫人往含元殿来了。”
“她?”
东方昊此时心中不耐烦极了。
这时候,内侍来报,云华夫人求见。
东方昊不耐的皱了皱眉,还是让她进来了。
当初,他封她为夫人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弹琴弹得好。
而他喜欢听琴音。
可是那个人已不再为他弹琴。
苏云芷袅袅娉婷的走了进来,她的怀中抱着一把古琴。
东方昊笑着扶起她,“你就弹朕与你初次见面你弹的那首曲子吧。”
苏云芷微微错愕地抬头,看见他眼中蕴藏的笑意,心中窃喜,而又不安。
这仅是他第二次扶她。
第一次是初次见面之时,他从茂密的榕树后走来,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全身都像被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剑眉星目,风神俊朗。
那一面并不是偶然,是她刻意算好了时辰,知道他要从那儿经过,又弹了首令他熟悉的曲子,所以,她一跃成了一品夫人,号“云华”。
可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她该拥有的,她不过是借了一个人的光。
那个人,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她很嫉妒。
琴声柔和婉转,虽然没有歌声,但依然是美好的。
东方昊深深记得,她在多年前唱了这支歌,他刚从西南回来,那时是春天,岸边的柳絮如花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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