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计算着时间。
……
一刻钟……
两刻钟……
“王爷,时辰到了,该走了。”
萧昶难免有些失望,却也知道真的要上路了。
接过非墨递来的马缰绳,利落翻身上马,“走吧。”
非墨正要上马的时候,远处街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
哒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敲在萧昶的心上。
他转身看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不一会儿,街头出现了一马一人的身影。
苏茉裹着大氅骑在马上,身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
萧昶不自觉驱马迎了上去。
非墨恍然大悟,原来,王爷等的是个姑娘。
东平镇之行非墨没有跟着去,故而并不知道萧昶去做什么。
走近了,萧昶才看到苏茉大氅里面还裹着个小人,小人只露出一双欢乐的大眼睛。
苏茉勒停了马,“抱歉,来晚了。”
萧昶眼底露出笑意,“不晚,正好。”
萧昶下了马,拉开自己的大氅,苏茉就着大氅把小土豆递过去。
小土豆从娘亲的大氅里转移到萧昶的大氅里,没有吹到一丝冷气。
小脸贴着萧昶的胸口,笑得欢乐。
“大叔。”
萧昶一愣,大叔?
回京的路上,小土豆虽然与他亲近,却从未叫过他。
这声大叔叫得萧昶既欣喜又心酸。
他是他的儿子呀,多么希望他能叫他一声爹爹。
苏茉把身后的包裹取下来,递给非墨,非墨伸手接了。
就挺沉的。
苏茉解释,“这是从家里带来的一些调味的咸菜,不易坏,带路上吃。”
萧昶没有推辞,“多谢!”
小土豆见娘亲送了容易,也从衣兜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扒开裹着他的大氅,“给你……亮……”
萧昶听懂了他的意思。
给你,照亮的意思。
“谢谢。”大手包着小小的手,小小的手里握着夜明珠,冰冷的夜明珠此时有了温度。
临行时,萧昶把白玉玉佩挂在了小土豆的脖子上。
他亲自背着苏茉给的包袱,带走了小土豆的夜明珠。
骑上马,大氅在微风中划过一片弧度,消失在夜色里。
苏茉大氅里包裹着小土豆,骑马返回了,在一条巷子口处停下了。
常白正给马车换上一个新的车轱辘。
见苏茉回来了,说道:“姑娘,很快就好。”
苏茉下了马,常白套上马车,几人坐上马车回府了。
苏茉从庄子回来时,急急忙忙地让常白赶着马车去给萧昶送行。
因为马车走得快,与迎头的一辆马车差点撞上,常青急忙改道,转得急,撞到了路边卖磨盘的摊子上,把车轱辘给撞裂了。
苏茉才选择骑了马去的。
马车里,小土豆显然没有刚才见萧昶的开心,看着有些不高兴。
苏茉把他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
小土豆是剃过胎发的,快两岁的孩子头发有一指长,扎了个冲天揪在头顶。
发尾有点扎人。
“宝宝不高兴?”苏茉轻声问道。
小土豆点头,“嗯,难嗖……”
宝宝不高兴,宝宝难受。
苏茉会意,“你们还会见面的。”
小土豆仰头看着苏茉,苏茉朝他点头,“他去做很重要的事,是保家卫国的好事,他平安会回来的。”
小土豆听不懂什么是很重要的事,什么是保家卫国。
回来这两个字他听懂了。
拉着苏茉的衣袖,红了红眼睛。
苏茉心惊,儿子对萧昶的感情,竟如此深!
突然瞥见小土豆脖子上多了根线,苏茉疑惑间把线拉出来,赫然就是被她典当过的那块玉佩。
萧昶怎地把玉佩给了小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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