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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林征望笑道:&ldo;哟,那她该挺高兴的。这么想可以,当面可不能说啊,时时刻刻要给学生做榜样的。&rdo;

&ldo;知道了知道了,心里想一想还不成了。诛人不诛心,我就在自己卧室那么一说,没学生听得见。&rdo;

安安静静了一会,她又问起了问题:&ldo;你说,念初要是想出国留学,我们供不供啊……&rdo;

上学是上学,留学是留学。上学是应该的,留学呢,就好像是一件奢侈品,一栋买了却不能住的房子,是一项投资。

可郑念初的成绩那么好,要是真有特别好的国外学校,就像老太太说的,不去不就埋没了吗?

傅淮宁自问尽了自己的力让两个孩子之间没有什么差距,尽可能公平地对待她们,生怕郑念初从哪个细节里觉得哪里不公平了。

明明不是收养,却比收养更难。

如果是林声物理数学那么好呢?她想她会给林声铺路的,让她拥有去任意一所大学的外部条件,不被这些事情所拖累。但是换成郑念初,这明显就不可能了,每年十几二十万供她留学?傻子都不会这样做。可是郑念初是真的自身条件优异,才让她纠结,内疚。

林征望拍拍她的手:&ldo;念初这成绩,这履历,考什么学校都拿得到奖学金吧。去掉奖学金,很好供的。而且念初她吧,有点一根筋,她上次说学文应该不假,大概离不开林声,没准一心想着和林声考一个学校呢。&rdo;

提起这茬傅淮宁又不高兴:&ldo;可不能让她学文,头脑发热她这是。&rdo;

&ldo;对对对。&rdo;

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只有操场的草坪上还零零星星地点缀着白色,也渐渐透明,与之同生的冰寒倒是丝毫未剪,大约不晓得同胞之间情谊。

郑念初听到钟子希的话,有点懵。

她没想过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的爱情。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想过爱情这种事情发生在她身上。她已经很满足了,生活中不缺这一样东西,也许美妙,也许寡淡。她既不好奇,也不心怀向往。尤其是爱情和婚姻的缔结与关联,会让她联想到自己与林声将行将远的未来。

就算现实总教会她对离别淡然,她想她还是太年轻,太稚嫩,受不了这种难过。

&ldo;如果你不想别人知道,我们就隐藏起来,我会控制自己不去找你,有很多可以相处的方式,我都想过了。如果你不怕别人知道,我就在圣诞聚会上向所有人公布。&rdo;她低着头笑,突然就从冷酷的黑白色变成了一个可爱温柔的女孩,点了不知多少清甜色彩,&ldo;我都想好了,只等你一句答应。&rdo;

&ldo;念初,你也喜欢我吗?&rdo;

郑念初眼神中不掩惊讶,然而答案很明确。

&ldo;对不起。&rdo;

钟子希愣了愣,突然又笑了,盖住眼里一丝苦涩。&ldo;原来你会说对不起啊。&rdo;她还以为她永远那样淡淡的,比她冷酷。

&ldo;我就知道会这样。可是,&rdo;钟子希看着她,&ldo;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rdo;

郑念初当然不知道。

&ldo;因为就算我说出来,你也是冷淡的,就像这样轻巧地说一句不好意思,或者对不起。总之不会再有其它的话,也不会拿另类的眼光看我。你比我冷酷,我的冷酷是假的,我知道我内心是什么样。而你是真的,很多事情都不在意,就算我对你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你也还是这样。&rdo;

&ldo;别人不是的。比如和你走在一起的林声,看似温柔,体贴,可是只要我这样告诉她,她就会掩盖住震惊温和地说她理解,她不歧视。很理性是不是?很温柔是不是?多么理解啊,既没有说这是一种病,也没有拿怪异的眼神看我。可是只这一句,就已经足够歧视了。&rdo;

明明钟子希的论据看起来似乎都是对的,可是得出的这个结论还是让郑念初觉得很违和。她想到林声那天关于师生恋和双胞胎截然不同的观念,尤其是虞三月。

虞三月才是那种人,温和地包容一切,实际上她会明显地把正常和不正常划分范围,把别人往她所认为的正确的道路上引导,至于成不成,她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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