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对,是得喝一杯。&rdo;大刘笑得开心,赶紧帮我把铺子摆开,&ldo;你手不方便,我来。&rdo;&ldo;好,谢谢啊。&rdo;夜市的生意最近越来越好,手套围巾卖得很火。钱同新进的一批假鹿皮围脖暖得很,我看着,不禁想到这黑色围脖套在蒋雪脖子上的样子。想着想着,摇摇头,他哪看得上这,而且我也没什么立场好送。其实能这样和他保持好兄弟关系,我已经很满足了,在他身边悄悄看着他的眼睛,细细听着他的声音,好像小时候半夜起来偷偷吃一块沙其玛般充盈着的甜蜜,慢慢化开来。喝口水,抖抖肩,冷风刮在脸上,皮肤皴裂,有小小的血丝溢出,像我对他的那份爱,细小,卑微,充斥着微微流动,突然密布的血腥。终于到了周末,手里拿着一盒花茶饼出了酒店。实在是拗不过打温情牌的陆领班,这盒花茶饼勉强地收下了。蒋雪的凌志车又停在面前,他笑着让我上车。&ldo;这是什么?&rdo;他指着我那盒花茶饼。&ldo;哦,是陆领班送的,我怎么也拒绝不了,他热情得很。&rdo;我苦苦一笑。&ldo;那就打开看看。&rdo;蒋雪麻利地打开那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工整地排列着漂亮可口的饼干。蒋雪捞起一块蜂蜜松饼慢慢咀嚼着,&ldo;味道很正,应该是比利时进口的那款。&rdo;&ldo;是吗?很贵吗?&rdo;我越来越感到不妥,自己怎么就厚着脸皮收下了。&ldo;价格么是不便宜的。&rdo;他揉捏着手指上的饼干碎碎,又拿起一块咬一口,&ldo;恩,味道很好,你也尝尝。&rdo;他把自己咬过的半块饼干塞进我嘴里。有点紧张,饼干上残留着他温热的气息。&ldo;恩恩,是很好吃,但陆领班太客气了,总是送这送那的,我又拒绝不了,蒋雪,你帮我去说说吧,让他别这样了。&rdo;我是实在没办法了。&ldo;呵呵,有好东西么就收着,你应该不难猜出他为什么这样。&rdo;蒋雪靠在皮质椅背上,微微伸了个懒腰,似笑非笑。&ldo;为什么呢?&rdo;我被他那样庸懒的优雅样子吸引。&ldo;因为…&rdo;他突然凑近我的耳朵,&ldo;他要拍你马屁。&rdo;他的热气吐在我耳畔,浓郁的蜂蜜奶香沁人心脾。我一抖,他的唇淡淡地划过我的皮肤。车子里氤氲着有些暧昧的紧张气息。我怔怔地看他,他也凝视着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手突然伸向我的脸来,又陡然停住,轻佻的神色中又带些认真。&ldo;拍我马屁做什么,我又不狐假虎威的。&rdo;我感到自己的脸有点发红。&ldo;恩,我知道。&rdo;他顿了顿,发动车子。到了小区门口,我下车。&ldo;小冬,你周末有时间么?可以到我家坐坐,也看看小轩。&rdo;他微微笑着。&ldo;不了,我周末想在家看看书,休息休息。&rdo;&ldo;也好,别忘记吃药。&rdo;他伏在方向盘上,向我挥手告别。一直等我走到门口,他才缓缓倒车开出去。周末在家看很老的法国片子。不同于欧美的,法国电影浪漫得让人觉得心酸。男女主角没有情爱,只是默默相视而坐,一起喝很苦的廉价咖啡,咖啡凉了再要一杯,一直一直喝到黄昏,各自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硬币,微笑告别。他会因为她的一通电话立刻赶过去为她煮意大利面条,她会摘下鸢尾酿在葡萄酒里等一个寒冷的下雨天给他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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