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
前面的歹徒回头,看见汪凯站在窗户前呵斥着,眼神里透露出了一丝丝的怀疑。
“啊啊!”
汪凯一边指着窗外,一边装傻。
歹徒走过来用力在汪凯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关你屁事!”
说着,歹徒转了转眼珠子,指着盆里刚接的猪血不怀好意的说道,“小子,看见那个没?”
汪凯愣愣的点了点头,随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歹徒抓着衣领按到了猪血旁,一股腥气夹杂着热气让汪凯想吐。
“这个可好喝了,饮料,明白吗?看你这么懂事,把它喝了。”
歹徒指了指盆里鲜红的猪血说道,眼神死死的瞪着汪凯。
年幼的汪凯知道,但凡自己的脸上稍微露出一丝丝恶心不适的表情,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就会杀死自己。
点了点头,强忍着笑嘻嘻的啊啊点头端起猪血就开始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这架势看得一旁的歹徒都不自然的皱起了眉头,“真是个傻子。”
说着一巴掌拍开汪凯,“跟我来!”
汪凯用袖子擦了擦嘴,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
……
就这样,两名从北方逃亡的歹徒杀死了屠宰场的两名杀猪匠,鸠占鹊巢的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而每一个夜里,汪凯都幻想着手刃仇人,这种装傻充楞,时常被歹徒侮辱的日子,过了整整二十多年!
没有人知道,这二十多年,面对自己的杀父弑母的仇人,他是怎么如履薄冰暗自熬过来的,没有人知道……
直到前段时间,趁着“二爸”出去送货。汪凯一边擦拭着杀猪刀,一边死死的盯着正在睡觉的“大爸”,他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汪凯拿着闪着寒光的杀猪刀站在大爸的面前,目光死死的盯着他,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除夕前夜,他站在自己家门口的窗前看着这两个禽兽一刀一刀砍死了自己的父母。
“你他妈的,吓老子一跳,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睡梦中的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看到自己面前的汪凯骂骂咧咧,目光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感觉,这个傻子并不傻!
汪凯不紧不慢的开口,“杀你。”
“你……你的疯病好了?!”
男人哆嗦着双唇说着,目光顺着汪凯的手,看到了那把锋利的杀猪刀。
汪凯没有过多说话,按着男人的头,整个人骑在男人身上死死钳制住了挣扎的男人,就像每次杀猪那样,利落的割断了男人的脖子。
温热的鲜血喷涌在汪凯的脸上,他的眼神死死瞪着男人,又好像看得更远……
最后附身在男人的耳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忍了二十三年,这个疯病,我装了整整二十三年!你们杀我爹娘,这仇我必定要报!”
汪凯看着满眼充满恐惧和不可置信的男人慢慢停止了抽搐,睁大着嘴巴死不瞑目!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货车熄火的声音,是“二爸”送货回来了!
汪凯侧身站在窗户边观察着窗外的动静,外面的男人正开着冷冻车的车门,将客户退回来的猪肉往外面搬。
“狗娃,出来搬货!”
男人站在外面大声吆喝着。
狗娃是这两个歹徒给汪凯取的名字,对于汪凯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称呼,更象征着耻辱和仇恨!
而今天,他就要结束这二十多年来的仇恨和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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