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停转转,在一个卖磨喝乐[1]的摊贩前逗留许久。这些小泥偶的脑袋和手臂竟然可以转动,还画上了衣裳,诡异里透着可爱。玉瑟把玩许久,随手点了两个最好看的,和宋韫一人拿了一个。摊主奉承道:“小公子真是好眼价,这是一对夫妻偶,寓意夫妻长久,紧俏着呢,这是最后一对!”
玉瑟听了就觉得烫手,想把偶放回去,却被宋韫阻止了。他低声道:“小民百姓,难得卖出去一样东西,胡口说些吉祥话罢了,何必叫他失望?”
也算有理,玉瑟惊讶于他有这种同情心,看那两个玩偶顺眼了些,就把自己手里那个也塞到阿奴手里,让他数钱。
这一路上,宋韫就像个吐钱的金蟾蜍,把半条街都搜罗了一遍,买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小吃,什么栗子黄、楸叶子和菊花编成的头环、猪胰胡饼、野狐肉和去了骨的渍鸭掌。愈是往前走,愈是繁华。他们过了河,此处多有酒楼,空旷的地方有街头杂耍,逗猴的,舞火轮的,还有打铁树花的——金黄的火花四处溅开,惹得四周好奇的顽童尖声笑着躲避。
玉瑟也是顽童之一,她不听劝挤进人群,算半个瘸子的宋韫根本追不上她。现在收了惊,又无头苍蝇似的捂着耳朵往回跑,冷不防被一个人抱在怀里,抬头一看,是胡子已经跑掉了半边的宋韫,目光里含着温柔的谴责。
心口那股子熟悉的感觉又撞了上来。她眨眨眼,还傻乐呢:“阿奴,打铁花真好看。”
“有时候真想把殿下变成磨喝乐,带在怀里走。”
宋韫放下了满腹担忧,右手向后做了个姿势,示意那些侍卫不必跟上来。他紧紧抱着玉瑟,语气认真:“殿下可不能再抛下我了。”
“哦……”
玉瑟抬手摸摸鼻子,又看看宋韫,抬手替他把要掉不掉的胡子摘下来。
真是好看!玉瑟对自己的眼光满意极了,恨不得现在就抱着宋韫的脸亲两口。
不过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旁边的人早就时不时就睇过来眼神。宋韫说这里不好久留,拉着她挤出街巷。中途,他们又买了两个傩面来遮挡面容,两个大头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梁河边。
这条贯彻京城的主河,此时黑而深的水色如同一张漫长的画卷,摇晃着繁华的灯景。玉瑟摘掉面具,呼吸着这边带着水腥气的空气,长长地吐出了方才在人群中产生的憋闷。
他们沿水行走,行至一座桥上,倚着栏杆往下看。水面上倒映了她和宋韫的身形,紧紧挨着,好像溶在了一块儿。
“我从前听一些宫人说,每到中秋,都有百姓会往河里放花灯许愿。”玉瑟遗憾,“可惜我从没碰上过。”
今年的中秋时分,她还在床上躺着呢,什么都没过成。
“你呢?”她问宋韫,“你许了什么愿没有?”
宋韫摇头。
“也不碍事,何必要花灯?我们就空口许个愿好啦。”
说完,她就闭上眼,虔诚地许了个心愿。
她问宋韫:“你许的什么?”
宋韫不答反问:“殿下先说吧。”
哎呀,她的愿望说出来,眼前这个大醋包可能就要生气了。她故作神秘:“不行,说出来就不灵了。”
“是这样,”宋韫赞同道,“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说。”
两人目光相接,虽然互相隐瞒,但齐齐笑了。
有船只从中穿行,划破这虚幻而华丽的蜃影。
船中有娼妓唱的小调,婉转悠扬,悦耳动听。词是京城里有名的大才子崔柳写的,闺怨气很重,玉瑟从未听过。
听起来,大概是男子抛弃了女子,女子却还等着约定,
“……恨薄情君子,鸿信不见。”宋韫跟着曲子徐徐念来,“崔景深文采斐然,可惜做了乐坊常客。”
他话刚出口,就瞧见玉瑟在歪头打量他,意识自己失言,心底自骂了一声。
幸而玉瑟没有特别在意,她道:“都是些哭哭啼啼的话,听了心里不舒服。我们去别处走走。”
只是京城太大了,他们又毫无目的,还能往哪里走?
玉瑟忽然想到:阿奴明明是琴师,却从不在她面前弹琴,也不谈月来楼。她一直对这种地方有点兴趣,平时在公主府里也不好多问。
她不藏话,想到了就立刻想去做,跃跃欲试:“阿奴,我们去找个花楼玩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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