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勃的夜里,天空如洗,星罗棋布,秋虫和野蛙在苇丛藻荇间鸣唱,有风在河道间徐徐穿梭,湿湿热热,夹带着丝丝腥气。
谢孤鸾气定神闲地靠坐在树下,抱着剑。阿澈挤在他身边,一手搂着他的脖子,已经专心致志地凝视了他一刻钟。
&ldo;你的眼睛漂亮,有神,睫毛也很长。&rdo;阿澈碰了碰谢孤鸾的眼睫,手指划过他的眼角,&ldo;为什么不笑呢,你笑起来那么好看。&rdo;他的指尖又点落到谢孤鸾嘴唇的伤口上,然后,一寸寸移动到他的颈项,抚上他的锁骨,继而按上了谢孤鸾的胸膛。
谢孤鸾半闭着眼,抓住阿澈的手腕,不让他再往下了。
阿澈顺势往他怀中一倒,咯咯地笑了:&ldo;你也笑一笑啊,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酒窝,似乎是有的,我上次看见了。&rdo;
谢孤鸾整个身体都麻了,摇头推了推阿澈:&ldo;别闹,起来。&rdo;
阿澈才不会起来,他歪在谢孤鸾的身上,脸埋入他的前襟,嗅着衣服上的皂荚香味。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少载没有过活着的感觉了,但这一刻,当他贴上谢孤鸾的胸口时,他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砰、砰、砰。一声又一声,是生命的搏动。
顷刻间,他觉得自己仿佛还是那个万花谷的青年,有着高贵的血统,绝好的身手,风华正茂,前途无量。
&ldo;我要是还活着便好了。&rdo;阿澈闷声道。
&ldo;你何尝没有活着?&rdo;谢孤鸾倏然说道,&ldo;你现在能跑能跳,喜怒哀乐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为什么不算是活着?&rdo;
阿澈愣道:&ldo;说得也是。&rdo;
躯体虽然冰冷,到底心还有温度。
&ldo;既然我是个大活人,这层窗户纸也是我捅破的,&rdo;阿澈眼波流转,直接翻身跨坐在谢孤鸾的大腿上,&ldo;那我还是主动一点把事办完罢。&rdo;
谢孤鸾大惊,拢住衣襟:&ldo;你做什么!&rdo;
阿澈在他耳垂上啄了一口,好笑道:&ldo;亲你啊,你以为?之前让你重来,你那张脸红得……还咬我一口,算什么?&rdo;一边说,一边俯身去吻谢孤鸾。
但阿澈也没好到哪里去,刚一下嘴就没个轻重,又把谢孤鸾的嘴给磕破了。
谢孤鸾蹙眉:&ldo;你会不会?&rdo;
&ldo;这次不算!&rdo;阿澈有些恼,重新覆了上去。他的鼻尖蹭过谢孤鸾的面颊,舔了舔谢孤鸾的唇道,&ldo;张嘴。&rdo;
舌头很冷,也很软,舌尖沿着谢孤鸾的齿列慢慢舔舐,辗转探入其中,抵上他的上颚,与谢孤鸾的舌纠缠起来,随后用力一吸。
谢孤鸾的呼吸变急,喉咙里终于溢出一声短促的呻吟,伸手紧扣住了阿澈纤细的腰。阿澈低笑,撤了出来,他的唇上泛着水光,盯着谢孤鸾看了又看,沾沾自喜:&ldo;道长,你好香。&rdo;
谢孤鸾双眼亮得可怕,眸子里骤地凝出一团火来,他猛地攫住阿澈的下巴,狠狠吻下。灼热的气息拂过阿澈的脸庞,霸道地撬开他的牙关,勾起舌头含着吮吸,再细细啃噬,却是极有技巧。
谢孤鸾浑身烫得惊人,他眯着眼睛,松开钳制住阿澈下颌的手,转而插进他后脑柔顺的发丝间。谢孤鸾感觉自己在吻一块掺了糖汁的冰,那么凉又那么甜,让人心神荡漾,忍不住用体温将那软嫩的、寒气凛然的唇舌一点点含到融化为止。
阿澈在谢孤鸾的怀里扭动了一下,谢孤鸾那一只放在他腰际的手登即青筋暴起,死死箍住,力道大得几乎能将阿澈的腰给生生掐断。
强横得不容人有半刻喘息。
阿澈环住谢孤鸾,隔着衣物来回抚摸着他清瘦的背脊。就算被吻得七荤八素,嘴上还是闲不下来:&ldo;这、这才对了……真真想不到,你……嗯……看起来清心寡欲,却尘根不净六欲未绝,竟然是个中好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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