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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埋葬的利剑第六章（5）

张建华从四人身上搜出四支手枪和一些钱、香烟等杂物放在小桌上，三下五除二地把四支手枪大卸八块，然后向上提起车窗，把每支枪的零件扔出去几样，再把钱和香烟揣进自己兜里，微笑着对王处长说：&ldo;你们看不起特种兵，是吧？&rdo;王处长惊恐地摇着头，嗓子眼里发出微弱而憋闷的呜咽声。张建华：&ldo;我告诉你，我爸爸打日本鬼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们想把老将军们都置于死地，绝不会有好下场的！记住我的话吧。&rdo;正说话间，大块头的手脚开始蠕动，王处长的眼里燃起一丝希望之火。张建华连看都不看，扳过大块头的身子，在他面部猛击一拳，刚要苏醒的大块头又昏过去了，而且鼻梁骨显然被打塌了，鲜血喷涌而出。张建华见另外二人也开始蠕动，在他们脸上同样各击一拳，这二人和大块头一样任由鼻血长流地昏死过去。王处长吓得死死地缩在墙角里，张建华抓住他的领口又把他拖出来，他流着泪摇着头，满脸的哀求之色，胯下的屎尿都失禁了。张建华鄙夷地说：&ldo;瞧你这草包相！你们打了我半天，我只打你们一拳，我还吃着亏哪！咱们北京见了。&rdo;话音未落，王处长的脸也被打变了形。张建华锁好软卧包厢的房门，从打开的车窗钻了出去，一晃之间，消失了踪影。凭着记忆和判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张建华断定自己已经接近国境线了。他曾带车到这里来接过越方学员。他在一人多高的荒草和树林中小心地行进着，终于看到了预期的灯光，那是中方的边防哨所，对面大约五百米有一个越方的边境站，他决定从这里越境。十几分钟后，哨所的灯光越来越近了。张建华来到一条溪流旁。他知道，涉过小溪是一片开阔地，它的中心线就是国境线，跨过一步就离开了祖国。他蹲在溪边，捧起溪水喝着，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也许是最后一次喝祖国的水了。他的鼻子酸了。喝了一肚子甘甜的泉水后，他站起来，回身遥望着北方，默念着：&ldo;爸爸、妈妈，保重啊！我会回来的！&rdo;他抹了一把眼泪，几个纵跳就越过了溪流，然后像箭一样冲过了开阔地，消失在越南一侧的丛林里。哨所那边传来几声犬吠。张建华摸到了大路上，不再隐藏身形，居然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朝越方哨所走去。突然，几条端着枪的黑影在张建华周围出现，枪口对准了他，手电筒光照射着他的脸。&ldo;站住！&rdo;&ldo;什么人？&rdo;&ldo;你是从哪里来的？&rdo;张建华见自己已被包围，毫不在意，拍拍胸膛和腰间，摊开双手以示身上没有任何武器。他用对方基本能听懂的越语说：&ldo;我是越境过来的，请带我去见你们的指挥官。&rdo;一名士兵打量了一下张建华，对身旁的人低声说了句什么就朝哨所跑去。张建华知道他去报告了，便掏出一盒&ldo;缴获&rdo;来的蓝牡丹牌香烟，自己抽出一支，把烟盒丢给围着他的士兵，这些士兵立即你两支他三支地把一盒烟瓜分了。张建华坐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抽着烟等待着。几个士兵也抽着烟，虽然仍然围着他，但神情中已没有了敌意。&ldo;你是做什么的？&rdo;&ldo;为什么要越境？&rdo;&ldo;你是罪犯吧？&rdo;士兵们询问着。张建华摆摆手：&ldo;你们就别问了，我就是告诉你们也不起任何作用。&rdo;&ldo;这么说，你还是个大人物啊！&rdo;一个士兵不无嘲讽地笑道。其他士兵跟着笑了起来。

埋葬的利剑第六章（6）

张建华：&ldo;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你们的指挥官也只能把我的名字报告给上级。&rdo;士兵们吃惊地互相看看，显然不太相信。哨所那边跑来几个人。张建华不动声色地继续抽着烟，但士兵们已经掐灭了烟头肃立在张建华身后。一位佩带手枪的指挥官走来，手电筒光又照射着张建华。指挥官突然愣住了，下意识地&ldo;啊&rdo;了一声，抢上两步抓住张建华的双臂仔细打量着。张建华也很诧异地盯着他。指挥官：&ldo;怎么是你！&rdo;他后退一步，猛地敬了一个军礼：&ldo;张教官！学员……&rdo;张建华惊喜地叫道：&ldo;孟吞！&rdo;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士兵们当即立正站好，满脸恭敬之色。这位叫孟吞的军官恰恰是张建华训练过的学员，对张建华无比崇敬。在哨所里，张建华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竟然已是第二天的傍晚！孟吞请他吃了一顿中国风味的晚餐，这是张建华十多天来吃得最可口、最踏实的一顿饭，他吃得很饱。饭后，孟吞陪张建华喝茶、聊天，但刚坐下就被叫出去接电话。很快，他兴冲冲地跑回来，屏退左右，甚至还锁上房门。孟吞：&ldo;张教官，你的到来惊动了国防部啦！上面非常重视，专门派人来接你。刚才我接到命令，在河内来的人到来之前，尽一切可能照顾好你。&rdo;张建华：&ldo;怎么？河内派专人来接我！&rdo;孟吞：&ldo;是的！明天一早就出发，晚上可以赶到那里。张教官，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洗澡水和洗漱用具，你的脸……哈哈，我不问、不问了……&rdo;张建华脸上有明显的伤痕，他觉得这太奇怪了，但他已得到明确的指令，不允许向张建华提任何问题。张建华：&ldo;这算什么，挠挠痒痒罢了。&rdo;孟吞想换个话题，便故作神秘地说：&ldo;张教官，明天来接你的是个女人！&rdo;张建华随便应道：&ldo;男的女的还不都一样，只要认识路，能把我带到河内就行啊。&rdo;孟吞笑了笑：&ldo;你不知道，这个女人身份特殊，她名义上是国防部一名普通工作人员，可实际上她是军事情报局的女特工！我见过她，她的真实身份是保密的，但是对你嘛……我用不着保密。&rdo;张建华对此不感兴趣：&ldo;瞧你这神秘兮兮的样儿，她的身份跟我有什么关系？&rdo;孟吞做了个怪相：&ldo;可是她很漂亮哟！是个标准的美人儿……&rdo;张建华笑笑：&ldo;这跟我就更没关系了。&rdo;孟吞狡黠地笑了笑，意犹未尽地挥挥手，不再提这件事了。他见张建华慢慢地喝着茶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沉默着，便试探着问：&ldo;张教官，你……不很开心，是我的话引起你的不快吗？&rdo;张建华一怔：&ldo;不、不，我是在想我的父亲，不知道他病好了没有。&rdo;孟吞：&ldo;哦……是这样。你不是把他安排好了吗？&rdo;张建华：&ldo;是啊，可他毕竟上了年纪，又被造反派打成重伤，我怕……唉！今后想写封信都不行啦！&rdo;孟吞：&ldo;你们国家出了什么事我不懂，可是我不理解，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党，造什么反？造谁的反？&rdo;张建华苦笑道：&ldo;别说你不懂，我也不懂！这些造反派愣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还没人能管得了他们，你说怪不怪？&rdo;孟吞：&ldo;张教官，想不通就不要想它了，我相信你们的毛主席就像相信胡伯伯一样，我想他会发现什么事情搞糟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你今后怎么办。&rdo;张建华：&ldo;唉……天灾人祸！也许过一段时间风声不紧了我就可以回去，实在不行我回我父亲的老家种地去总可以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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