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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埋葬的利剑第六章（15）

阮氏梅把这一切都告诉了张建华，但有些事情是羞于启齿的，她打算永远埋藏在心底。张建华对阮氏梅的身世和遭遇无比同情，他甚至想到，自己的父亲和阮氏梅的父亲何等相似！如果父亲不被救出来，恐怕已经被迫害致死了。阮氏梅的要求在他听来近乎荒唐，起码短时期内不可能做到。一贯沉着刚毅的张建华此时也没了主意，他不忍心再推开阮氏梅，只好任由她伏在胸前哭泣。张建华：&ldo;阮氏梅，我们的遭遇有相同之处，但是你不应该痛恨自己的国家，不能抛弃自己的民族啊。我现在虽然跑到你们国家来了，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可我也许几年都回不去，所以……我不可能带你走。说老实话，就算我现在能回国，也不能……把你带走，因为……唉……我们国家有些事你不懂，我……没法给你解释。&rdo;阮氏梅抬起头，固执地说：&ldo;为什么不可能？你们国家那么大，我们藏在哪里都行啊。&rdo;张建华：&ldo;不行，你走到哪里都得有户口，黑人黑户连粮票都没有……嗨！我说你不懂嘛。你还是想别的办法吧，啊？&rdo;阮氏梅的脸色阴沉了。她盯着张建华看了一会儿，忽然问：&ldo;你有妻子吗？&rdo;张建华的脸上火辣辣的：&ldo;没有，你……问这个干吗？&rdo;阮氏梅：&ldo;我美吗？&rdo;张建华：&ldo;你……当然，非常美，嘿嘿……比我妹妹还漂亮……&rdo;说着，他把脸转向一边，不好意思再看她。阮氏梅抓住张建华的手：&ldo;我爱你！你值得我爱。我是一个好女人，你娶我吧，我会伺候你一辈子，我可以现在就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以后你能带我走也行。&rdo;说着，把他的手按在自己高耸的胸脯上。张建华哪里经历过这种事，简直被吓傻了！也许是由于激动，血液上涌，耳朵嗡嗡直响。阮氏梅跪在张建华身旁，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嘴唇颤抖着，慢慢地解开军服的纽扣，两只丰满的乳房微微抖动着展现在张建华眼前。瞬间的慌乱过后，张建华恢复了理智，他猛地跳起来，背对着阮氏梅严肃地说：&ldo;阮氏梅上尉！请你把衣服穿好！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我不能这样做！&rdo;阮氏梅委屈地哭泣道：&ldo;你……不喜欢我吗？&rdo;张建华：&ldo;不是。&rdo;阮氏梅：&ldo;那是为什么？&rdo;张建华：&ldo;我不能这样做！我们是……两个国家的人，这……不可能……&rdo;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ldo;你穿好衣服，我们该走了。&rdo;阮氏梅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张建华被她哭得心烦意乱，不得不过来劝慰几句，但丝毫不起作用。他狠了狠心说：&ldo;上尉，我拒绝你绝没有丝毫不尊重你的意思。只是我处在这种境地不可能为自己打算什么。更何况你的国家和民族正在经受战争灾难。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倾巢之下安有完卵？意思就是要不顾个人利益去争取国家和民族的胜利。好了，让我们忘记这些谈话吧。现在请你站起来，带我去河内。&rdo;阮氏梅渐渐地停止了哭泣，但坐在地上不动，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张建华：&ldo;好吧，你不走我走，反正这里离河内不远了。&rdo;说着，他当真转过身向树林外走去。&ldo;站住！&rdo;阮氏梅厉声喝道。张建华站住了，他清楚地听到了身后有扳动机枪的声响。阮氏梅：&ldo;你敢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rdo;张建华吃惊不小，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说变就变呢？时隔几十秒就判若两人。他满不在乎地回转身问道：&ldo;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支小手枪在我眼里不过是小孩儿的玩具。&rdo;阮氏梅已经站起来，双手握枪向张建华逼近几步，枪口对着他的心口：&ldo;对不起，张教官，我的秘密你全知道了，既然你不能接受我，为了我的安全那我就必须杀了你！给你几秒钟的时间，你选择吧。&rdo;张建华哈哈大笑：&ldo;就算你能打死我，可你怎么回去交差啊？&rdo;阮氏梅：&ldo;我可以说你是被美国飞机打死的！没人会怀疑！　张建华冷冷地说：&ldo;阮氏梅上尉，就凭你这两下子还打不死我。不信你看着。&rdo;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在阮氏梅能作出反应之前就抓住了她的手腕。阮氏梅只觉眼前一花，手枪莫名其妙地就在张建华的手中了。张建华：&ldo;对不起，得罪了。说心里话，看见你我就想起了我的妹妹，她叫建平。你们都有一副倔犟的脾气，我愿意把你当做我的妹妹，小梅，我想这样称呼你。我张建华是说一不二的男子汉！你的身世和遭遇我虽然知道了，但是你根本用不着担心我会告诉别人。如果我那样做了，我还算人吗？我劝你和我一起回河内，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开枪。&rdo;说完，他把枪还给阮氏梅，自己向树林外走去。阮氏梅握着枪的手无力地垂下，她终于挪动了脚步……当天夜里，阮氏梅和张建华到达了河内，立刻有人接走了张建华，他再也没有见到她。越南&iddot;则屯文泰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讲述了他被救护车拉走之前与张建华在一起这十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他后来被抢救过来，没有死，还成了战斗英雄，但永远失去了双腿。尽管文泰的叙述对寻找儿子的下落没有直接的帮助，但张国栋的心仍然受到不小的震撼。张崇武甚至在想，如果自己生在那个年代，一定会像大伯父一样勇敢，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在听文泰讲故事的时候流了不少眼泪。张国栋又问了些别的问题，文泰就说不上来了。看来文泰只能提供这些情况，下一步最好能找到阮氏梅和军事情报局的知情人。他决心尽快返回河内。在张国栋心里，找到儿子的希望就像即将升起的朝阳，已经赐予东方天际一线光明，就差跃出地平线那一瞬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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