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韩生感觉脸有点儿痒,他抓了一下,随手把被子紧了又紧。天凉得厉害。
可是,还是有些不对。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却看到一张脸横在离他脑袋不到5厘米的地方。韩生惊得抬头就要坐起来,额头却撞上了面前的人。不疼却凉得厉害。
那个人站直身体,额角已经凹进去一块。
韩生抹抹眼睛:“赵……赵齐飞。你的脸咋这么不经撞?”
赵齐飞看着他,脸色有种奇怪的铁青:“我今晚想和你一起睡。”
“你疯了吧,自己睡去。”韩生有点儿气,大半夜地瞎折腾。
“那,我想把我的被子留给你。”赵齐飞死死地盯着他。
“不要!”韩生打了个哈欠,准备躺下继续睡。
赵齐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似乎越来越焦急。他伸手就把自己的耳朵给拽了下来,由于拽的速度太快,血呈喷射状飞出一缕。
“啊!”韩生惊得叫了出来。他那长的是肉吗?想拽就拽。
“我想把我的被子留给你!”赵齐飞又重复了一遍。
“不……不要!你真的疯了!”韩生伸出脑袋左右看看,想求救。可是宿舍其余的两人似乎睡得很沉。
赵齐飞紧接着把鼻子揪了下来,像块软糖一样捏扁了攥在手里,血溅了韩生一脸。
赵齐飞那缺耳朵没鼻子的脑袋,看起来光秃秃又血糊糊的,让人看了很是恶心。他张了张嘴,开始说第三遍:“我想把我的被子……”
“好!好!我要了!”韩生担心他要是再不答应,赵齐飞接下来不知道该揪什么了。
赵齐飞的嘴巴咧开了,血糊糊的看不清牙齿,嘴唇动了动,没有声音,但是韩生看懂了,他在说“谢谢”。许久,赵齐飞动作缓慢而又僵直地走回他的床边,躺下,小心地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韩生哆嗦着下床,清洗了脸上的血迹,缓了缓情绪,也躺下了。
第二天醒来,韩生直接蹦起来去掀赵齐飞的被子:“赵齐飞,起来起来!”掀开,被子下空空的。而赵齐飞的被子竟然也干干净净的,一点儿血迹都没有。韩生觉得头有点儿晕,不知所措地抓抓头发。
王灿被吵醒了,伸了个懒腰:“别找了,那小子昨晚都没回来。这家伙逃课惯了,没准偷偷跑回家玩去了。”
鲁猛撑起半个身子:“回来了!他昨晚回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躺床上了。现在不在宿舍,也许是出去得早。”
“没回来!”
“回了!”
韩生感觉自己脑袋里塞满了浆糊,昨晚的事应该只是个梦吧。他看了看赵齐飞的被子,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无人认领的被子
外面的风刮得呼呼的,气温零下几度,很冷。
晚上韩生看着赵齐飞空着的那条被子,心里挣扎着要不要把它抱过来。可是昨晚的梦让他始终心有余悸。他正在挣扎的当口,鲁猛直接从床上奔过去抱起了赵齐飞的被子,嘴里嘟囔着:“冷死了,冷死了!”
得了!挣扎也没用了,睡吧。韩生气鼓鼓地躺下。
天亮了,他被鲁猛的炫耀声吵醒了:“这条被子又软又轻,我睡得可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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