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戚年骨子里都是喜欢小动物的,尤其七宝又懂事又乖巧,还能满足他奇怪的拍摄欲……真是喜欢得不得了。&ldo;那等从北巷古城会来,再接回来吧。&rdo;他放缓速度,经过小区门前的减速带,再往里就不知道戚年住哪了:&ldo;指路。&rdo;&ldo;一直开,最后一栋。&rdo;戚年看着或是散步,或是逛街回来的左邻右舍,莫名心虚。想着等会他就要从这里走出去,不知道会被多少熟人看到,就控制不住地烧红了耳根。等拐进最后一栋公寓楼,戚年示意:&ldo;停在空着的那个停车位就可以。&rdo;车灯明亮,一眼看过去,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地面上一个白漆的&ldo;7&rdo;字。纪言信挑了挑眉,颇有些兴味:&ldo;你家是不是什么数字都要和七挂钩?&rdo;戚年想了想,一本正经地回答:&ldo;好像的确是这样,我小学到大学,所有的学号基本上都带了七字。&rdo;停好车,熄了火。纪言信转头看她,在路灯下,她的鼻尖有些红红的,那双眼睛因为刚哭过不久,还泛着湿意。这会唇角弯着笑,倒显得那双眼熠熠生辉。鬼使神差的,他问:&ldo;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rdo;他意有所指得那么明显,戚年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前半个小时发生的事。原本就热烘烘的耳根就像是被水点了一把火一样,那滚烫的热度渐渐地往她的两颊蔓延。她下意识地咬住唇,刚咬住,就想起他咬着自己下唇用力吻上来的样子,触电一般松开,呐呐地搅着自己的手指,不知所措。他眯起眼,突然有耐心翻旧账了:&ldo;除夕夜不是还问纪秋我的相亲结果?&rdo;戚年羞愧地埋头。还想着要矜持下的……结果……&ldo;不好奇?不想知道结果?&rdo;他声音低沉诱|惑,徐徐诱之。戚年捂住涨得通红的脸,抗拒不了,用力地点了点头:&ldo;想知道……&rdo;想得都快走火入魔了。联系不上纪秋,不知道他是不是对相亲的对象很满意,这些时间是不是还有再跟那个女孩约会见面,会不会……她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只是这些沮丧的情绪只能压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里,一旦得见日光,它们就会像漫天飘舞的飞絮,一点点地侵占她全部的心房。让她不安,让她焦虑,让她痛不欲生。她从不在意他始终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样子,她怕得是‐‐有一天她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了。鼻子酸酸的,她又想哭了。戚年用力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ldo;如果是不好的消息,那你还是别告诉我了。&rdo;听出她那隐约的哭腔,纪言信却没有一丝不耐。他专注地凝视着像鸵鸟一样把自己埋在&ldo;沙堆&rdo;里的戚年,有那么片刻,似乎听见了心里某一处塌陷的声音。那是很柔软的力量,让他也无力抗拒。&ldo;我没去。&rdo;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转过来。戚年悴不及防地撞进他专注的眼神里,有些发懵。心脏比她先一步感知到空气中那似有若无的电流,&ldo;砰砰砰&rdo;地剧烈跳动着。&ldo;没有兴趣,也不想期待。&rdo;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ldo;虽然这么说有些薄情,但我……确实不是一个有耐心等陌生人走进这里的人。&rdo;戚年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自己的声音,唯一清晰的,是她沮丧得要哭出来的情绪:&ldo;我……我有些听不懂……&rdo;纪言信捏住她下巴的手一转,落在她的眉心上轻轻一点。明明是个暧昧又亲密的动作,他却正经得像是在讲台上讲课,眼神沉静如水:&ldo;不要装傻。&rdo;他的嗓音微沉,暗哑又魅惑:&ldo;我知道,你都明白。&rdo;被他指尖点过的眉心滚烫,戚年有些不自然地舔了舔唇:&ldo;可我不确定……&rdo;戚年的不懂,其实是不懂他这些时日的转变。几个月以来,她已经习惯了纪言信的不冷不热,不咸不淡。除了七宝之外,他无论是喜欢,或是厌恶,所有的表现始终都是淡淡的,让人看不透也猜不出。尤其每次和她的亲近,似乎都是顺势而为,带了几分喜怒不辨。他也从未解释,甚至于……每一次若即若离,表现得压根不想让她误解。这直接导致戚年在他身边时,都有种被束住手脚无力施展的感觉。好吧,简单地来说,就是……她对纪言信喜欢她这件事,非常没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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