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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雅伉的眼眸一阵紧缩:“你,你恨我?”
江南曦看着她,脸上波澜不惊:“我曾经恨过,那时候年纪小,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就不恨了,因为你不值得!”
恨一个人,对自己是一种完全没有好处的消耗,江南曦很早就懂了这个道理。
“但是,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不会祝福你,更不会希望你在害得我家,害得我爸妈死不瞑目之后,能安逸地享受生活!呵呵,”
江南曦笑了起来,眼角还是没有控制住闪了泪光,不是因为肖雅伉,而是她那郁郁而终的妈妈!
“高空坠落的感觉如何?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因果报应!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不会得到善终,而你的孩子们,也不会幸福!他们会亲自品尝你酿的恶果……”
肖雅伉的脸有些扭曲,眼睛努力瞪大,想辩解,却剧烈地喘息着,说不出一句话。
这时,江云梦推着江云深走了进来。
他们扑到手术床前,撕心裂肺地哭喊:“妈……”
此刻的他们是那样的孤独无依,尤其是江云深已经泣不成声:“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一定要好起来……”
肖雅伉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眼角滚下一滴泪。
这时候,她也后悔了。
如果当年,她不去江家,只安分地过自己的日子,是不是她也会和孩子们喜乐到老?
她声线嘶哑地吐出几个字:“好、好、活、着……彼、此、照、顾……”
她的手垂落,眼睛里所有的神采溃散消失。
“妈……”
江云梦和江云深都哭得晕死过去。
江南曦没忍住,泪流满面。
这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人,终于死了,她爸妈地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随后赶来的江南晨也是眼眸通红,紧抿着唇,一句话没说。
殷承安帮江云梦处理了肖雅伉的后事,江云深自那之后,就一直高烧不退,昏昏沉沉。
三天后,江云深终于清醒了过来。
江南晨把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他的面前,道:“江小梅和孩子,已经被曦儿接回安城了,我留下来处理你们离婚的事!”
江云梦已经知道天台上发生的事,她异常悲痛。
几天的时间,她没吃没喝,整个人都瘦得脱了相了。
这几天她一直处在悔恨和自责中,如果那天她一直守在江云深的身边,是不是就不会让齐兰兰带走他,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江小梅是不是就不会对江云深死心,他们还是欢喜的一家人?
更或者,当初是不是她不出馊主意,不让江云深去接触齐兰兰,是不是一切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江云深的状态比江云梦更差,他一夜间苍老了十几岁,看起来就像四十几岁的人,躺在病床上,眼窝深陷,了无生气。
他的眼泪却在不停地流,他望着天花板,抽抽噎噎的,声音有些含糊:“我不该和你比的啊,我什么都不如你,我想让老头子认可我,可是他总是开口闭口说,多和你大哥学……我以为我不差的,却原来我什么都不行!真本事也不行,阴谋诡计也不行……完了,全完了,妈没了,小梅也不要我了,孩子也没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啊……我为什么还要活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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