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话让大家激动起来,他们期盼能听到殷无双肯定的回答,告诉他们:是的,试验成功了,以后无需再怕暴食者了。
但这样的回答,殷无双给不了,她只能垂下眼帘,轻声道:“抱歉,让大家失望了。”
她听侍女说,有的士兵为了捕捉暴食者,死在了战场上,这份生命之重,让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那些充满希望的眼神,是如何变成失望的。
气氛变得凝滞起来,本来脸上还有些笑意的士兵,都收敛了笑意,眼中似有千愁万绪。
【他们会指责主人吗?】胆小的殷木不敢去看紫凰古戒外的场景,他担心极了:【会说是主人害死了联合军吗?】
殷木到现在都还记得殷无双初达红绡镇时,那些镇民的围攻和指责。
“失……失败了啊……”许久的沉默后,一名年轻的士兵抓着后脑勺,他眼中闪着泪水,但脸上却强行笑着安慰殷无双道:“没关系的,太女殿下不用道歉的,太女殿下为天水城做了这么多,这次失败了,正好可以不用试药了……试药很痛苦吧?您看上去,真的瘦了很多。”
士兵想哭,是因为他不知道这样的战争还会持续多久,他也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这才几天啊,他真的好想念虫族没有入侵前的日子,好想念已经死去的故人。
“虫族……虫族本就稀奇古怪的很,太女殿下就算没能找到克制它们的办法,也不用自责。”其余士兵安慰道:“您快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啊,您何须对我们道歉呢?”
此起彼落的安慰声,一点一点融入殷无双的心间,殷无双抬头看着面前这些或稚嫩、或年迈、或脏兮兮、或强打精神的脸,瞳孔紧缩。
“殷无双!殷无双!”得知殷无双来了战场,本来在城主府和李克商议对策的长公主骑马赶来。
“我在这里。”殷无双走出人群,面对长公主,凤眸轻闪:“长公主有事找我么?”
算算时间,这位长公主应该也知道实验失败的事了。
“你这丫头瞎跑什么?”长公主翻身下马,拽着殷无双的手就想把殷无双带走,语带怒气指责道:“实验刚失败,你就不能歇会儿吗?你这几天都在试药,好好休息一下会死吗?你赶紧跟我滚回来休息,真是!多大的人了,能不能别闹腾了?”
这个傻妹妹来战场干什么?她不知道她试了这么多药,身子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吗?
在得知殷无双在战场上的时候,长公主真的怕殷无双因为接受不了实验的失败,而胡乱发泄,然后出了什么意外。
看着长公主一脸教训自家妹妹的表情,殷无双眉梢一扬,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她回头看了看同样一脸担心的联合军们,微微一笑,点头道:“知道了,这就回去。”
这些人的关心和包容,她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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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殷无双就和长公主回到了城主府,长公主生怕殷无双不乖,硬生生把殷无双又送到了偏院,临走前,长公主再三重复道:“天水城没有人会怪你实验失败,他们只会钦佩并且感激你为天水城做的一切,你不要胡思乱想。”
长公主一心想要减轻殷无双的压力,但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殷无双就越自责,以至于长公主离开很久了,她还坐在桌前看着实验名单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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