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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第3章

费觉坐在前座，抽了好几张纸巾擦手上的咖喱酱，周游从后面探个脑袋过来，取笑他道：&ldo;哇，头一次见到有人去便利店买一手狗屎回来的。&rdo;

费觉面色如常，把纸巾揉成团直接往周游脸上摁，周游反应快，躲到边上去不说，还反手抓住那团纸巾拍到了费觉头发上。费觉大怒，转过去在周游身上一通乱抹，周游往后缩，捡起掉在坐垫上的纸巾塞进了费觉嘴里，费觉气极了，往外啐了口，解开了安全带，哼哧哼哧钻到后排，把周游按在椅子上，蹭了他满脑袋的咖喱酱。

&ldo;觉哥……&rdo;正在开车的红虾被费觉的大腿挡住了视线，一手挡住他，人挨着车窗轻悄悄地说，&ldo;我开车呢……您坐回去吧。&rdo;

费觉不搭理，还要用自己那只脏手去糟蹋周游的裤子，周游一提裤腿，起脚对着他当胸一踹，费觉人撞在挡风玻璃上，并没死心，咬紧了嘴唇又扑过去。红虾的视线彻底被他挡住了，只听迎面一阵喇叭的锐鸣，红虾推开费觉，急打方向盘，一个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一车的人，红虾和莫正楠惊魂未定，费觉和周游只愣了瞬，又斗得难分难解。

&ldo;好了！！&rdo;莫正楠大喝一声，将周游和费觉分开，&ldo;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赶时间！都坐好了！红虾开车！！&rdo;

费觉叽里咕噜骂街，人还是在副驾驶座上坐好了，重新扣上安全带。莫正楠伸手拍了拍他，递过来块手帕，费觉没要，肩膀一耸，放下车窗吹风。后座传来周游的怪笑声，他拿腔拿调地和莫正楠说：&ldo;是这样的啦，没人泻火，火气是会大点的，手帕给我啊，我用。&rdo;

费觉磨了磨牙齿，抽走了莫正楠拿着的手帕，一抹手，往后座扔去。周游笑得更开心，道：&ldo;你看，是不是被我说中，太子爷，你和他同一屋檐下，小心他半夜火太旺，自燃烧屋啊！&rdo;

费觉咬着手指甲不说话，莫正楠也没接周游的话茬，周游一个人乐得哼起了小曲，车到洪祥拳馆，周游戴上帽子，摇头晃脑地打着节拍下了车，他还在哼歌，红虾问道：&ldo;《帝女花》你都会哼？&rdo;

周游一勾红虾的脖子，瞅着费觉，嬉皮笑脸：&ldo;《双飞燕》我都会啊，不对不对，是《分飞燕》。&rdo;

费觉踹了他一脚：&ldo;开门会不会啊？你妈没教过你？&rdo;

周游扮个鬼脸，撵着红虾撞开了拳馆大门，费觉一伸手，把他脑袋上的鸭舌帽按得更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街。

走在费觉边上的莫正楠蓦地说：&ldo;你们先进去吧，我有话和费觉说。&rdo;

费觉充耳不闻，眼都没眨一下，周游转身推了他一把，和他道：&ldo;太子爷找你谈话你还不去！&rdo;

费觉作势要揍他，比了比拳，还是调转头，往外走开了。莫正楠追在他身后：&ldo;你去哪里啊？&rdo;

费觉脚下生风，走得飞快：&ldo;不是你有话和我说吗？？！&rdo;

到了个僻静处，费觉才停下脚步，点了根烟。他盯着那香烟说：&ldo;说啊。&rdo;

莫正楠匆忙驻足，道：&ldo;你要是想打我，你打我好了。&rdo;

费觉听了，抬起了眼睛，好笑地说：&ldo;你帮我泻火，我还要打你，我是什么？白眼狼？&rdo;

&ldo;你……&rdo;莫正楠皱起了眉，想说什么却没继续，只是把费觉往外拉了些。

他们站得地方很暗，天又黑，费觉看着莫正楠，尽管距离足够近，可他看到的也只是一大团黑色，轮廓像人，高大，结实，肩宽腿长，但这团人一样的颜色是没有影子的，仔细追究，便不像人了。

费觉手心一凉，抽出了手，把烟灰抖在脚边的一个小水塘里，说：&ldo;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没有的话那就走了。&rdo;

&ldo;对不起。&rdo;莫正楠幽声说。

费觉浑身都凉透了，他看着不远处的垃圾桶，猛吸进一口腐臭的气味，打了个喷嚏。

&ldo;我认真的。&rdo;莫正楠又把费觉往外拉扯，路灯的光芒终于眷顾到了他们这里，周遭的一切都披上了橙黄的包装。莫正楠瘦削的脸孔上落着橙影，费觉又能看清他了，他把烟扔开，动脚后跟说：&ldo;行了，我知道了。&rdo;

&ldo;我说对不起，我说喜欢你，我都是认真的。&rdo;莫正楠逼近了过来，他的脸上显露红光，眼中仿佛有火星在跳动。

费觉垂下头，他先前扔下的烟头他已经找不着了，它和地上那许多被人熄灭，别人踩扁的烟头混到了一块儿，难以辨识。费觉不耐烦地走开了，四下响起的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莫正楠没有跟着他，也没有喊住他，他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费觉又点烟，香烟咬在嘴唇间，蹭了半天打火机都没能点上火。费觉把烟狠狠摔在地上，转身看到莫正楠还站在原地，他的眉心皱成了个&ldo;川&rdo;字，双手握成拳头，他眼里的火芒已经微弱，但他还看着他。

费觉突然怒火暴涨，冲到莫正楠面前，一把将他压在墙上，凶道：&ldo;那好，那你说说看，你喜欢我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多大？十岁？还是十一岁？你知道&lso;喜欢&rso;这两个字怎么写吗？是什么意思吗？

&ldo;拜托，太子爷，你念寄宿学校，我们半年能不能见到一次？见面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超过十句话？没有吧？你高中毕业就被送出国，假期几乎都在国外过，我连视讯都没和你视讯过，我帮你数一数，我们两个，最最最多见过七次，你现在和我说你喜欢我，电影都不像你这么演吧？&rdo;

莫正楠诚恳说：&ldo;电影都演一见钟情，再见倾心。&rdo;

&ldo;然后一拍两散。&rdo;费觉说，松开了他。

莫正楠又说：&ldo;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红头发。&rdo;他比划了下：&ldo;我到你这里。&rdo;

&ldo;现在我都比你高了。&rdo;

费觉摆了摆手，道：&ldo;算了，你技术也不赖。&rdo;他看了眼莫正楠，&ldo;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次性说完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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