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谢擎狂怒,是不是不会在意谢氏为此将要遭受到某些损失。
&ldo;我会的,&rdo;他强迫自己沉声回答,毫不退缩地,&ldo;爸爸。&rdo;
老妈煮的粥味道永远都不会太好,但是单飞从来也喝不够。
只不过此刻他有一点点心不在焉。
&ldo;小飞,这里还有点小菜和点心……小飞!&rdo;单郑芳芳无奈地看着正在发呆的儿子‐‐后者正一勺一勺地从空了的粥碗里舀空气喝,而且似乎还喝得有滋有味。
&ldo;啊?&rdo;看起来着实被吓了一跳,单飞手中的勺子一抖带翻了粥碗。
当他痛苦地准备收拾残局时,庆幸地发现碗中已经没什么能够倾泻出来的,&ldo;老妈,下一次能不能在刚盛满的时候吓我?那样我就不用吃得这么痛苦了。&rdo;他苦着脸道。
&ldo;你这个混球!&rdo;女警司怒道,抬高了手,但是轻轻地落在暗示她的手艺很差的混球头上,&ldo;你知道我多希望我儿子是小帆而不是你?!&rdo;她转向正在埋头苦吃的杨帆,&ldo;比你乖,比你懂事,只有在闯祸方面不及你!&rdo;
单飞怜悯地看着杨帆,&ldo;伙计,辛苦你了。我老妈的手艺只有我和死去的老爸才能忍受,我明白。对了,阿利是不是今天动身?&rdo;他躲过了再一次责打,正色道。
&ldo;我想他走之前还会过来的。等下我去警署看看,嗯……&rdo;杨帆偷眼看了看单郑芳芳,有点犹豫,&ldo;伯母,你的粥很好吃。&rdo;他澄清道,又转向单飞,使了个眼色,&ldo;我先走了。&rdo;客气地向单郑芳芳道别,他走出门去。
于是单飞很快地尿急起来,&ldo;我去洗手间,&rdo;他对正在收拾保温饭盒的母亲道,并且制止了她想要搀扶自己的行为,&ldo;我自己就ok。&rdo;他笑道:&ldo;你儿子没那么废物。&rdo;
单郑芳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母亲的目光像春天的阳光那样落在儿子的身上,满是疼爱、关切、希冀和鼓励‐‐她的儿子,多么出色。她爱他,信任他,为他自豪。
单飞的心膨胀着酸痛。他知道自己将令母亲失望,不只是失望,还有完全背叛的痛苦和伤心。
二十几年来的期待完全化为泡影,无论怎么坚强,她也仍然只是个普通的母亲,她不能够忍受自己的儿子毁了自己,无论是生活还是前途‐‐如果他坚持不肯放弃谢天麟的话。
他能吗?放弃他。
如果他能,那么就不会蠢到心烦意乱地丢了卷宗;如果他能,那么就不会疯到自虐狂般地激怒谢擎;如果他能,那么就不必忍受内疚的痛苦,和痛苦都无法形容的焦虑的折磨,还有令人辗转反侧的思念,食不下咽的忧虑,沸腾了周身血液的憎恨以及……爱恋。
单飞承认,热恋使人智商降低。他为此煎熬,同时,也乐于如此。
是谢天麟给了他令他全力以赴的目标,燃烧掉理智的情爱,还有生命中最热烈的性爱以及最美好的回忆。
无论如河,单飞永不后悔。
足够了,他相信自己得到的远多于他所付出。
&ldo;妈,&rdo;单飞轻声地叫道,迎上母亲询问的目光,&ldo;你知道,我的案子,我不能让你插手,虽然有你的照顾,我肯定更安全。
&ldo;但是鉴于你我的关系,对于法官和陪审团来说,你的介入只能降低我的可信度,所以我宁可别人来做。&rdo;
他是个混蛋!
他在背叛母亲‐‐尽管他说的也是理由的一部分,但远不是全部‐‐但他必须如此。
他为此痛苦,却不后悔。
&ldo;傻瓜,&rdo;单郑芳芳叹了口气,&ldo;妈也在警队做了三十年,妈妈明白。&rdo;她鼓励地向儿子微笑,&ldo;去吧,不过你记住,如果有需要,妈妈永远在你身边。&rdo;
杨帆等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ldo;老大,我还要上班的!&rdo;他轻声抱怨道。
&ldo;有什么指示?&rdo;单飞也轻声回应道。
&ldo;我猜你需要一个保镳跟着你,对吧?&rdo;杨帆耸了耸肩,&ldo;等伯母离开,你就通知我。另外,我想知道,你希望大家认为你伤得如何?重,还是轻?无论是什么,我会帮你散播。
&ldo;还有就是,你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应该多少透露给蔡sir一点?至少,应该让他把枪还给你。&rdo;
在跟杨帆泄底的时候,单飞保留了一些秘密,蔡航的内鬼身分这消息算其中一个。毕竟他没有确凿的证据来指证蔡航。而在他能够确认杀手到底可以用来指证谢擎,还是蔡航之前,他不想泄漏一点口风。
这跟谢天麟的那一部分秘密不同,保密不会伤害任何一方。
&ldo;这样,&rdo;单飞略微思忖了一下,&ldo;告诉他们我伤得很重,不适合被打扰……蔡sir那里么……想办法诱惑他来看看我,我想自己单独跟他谈谈。&rdo;
看到杨帆有些诧异的眼神,他解释道:&ldo;毕竟有许多问题我都不想他知道,你明白的,我需要组织一下语言。&rdo;
杨帆扬了扬眉毛,&ldo;ok,我了解。我来帮你想办法。&rdo;他拍了拍单飞完好的那边肩膀,&ldo;回去休息,注意安全。&rdo;
&ldo;我还是顺便去一趟洗手间的好。&rdo;单飞挠了挠头,&ldo;毕竟我跟老妈子是这么说的。&rdo;
&ldo;呃……那么你用不用……&rdo;跟单飞并肩走到了楼梯口,杨帆忽然侧过头看了看单飞被绷带吊在脖子上的胳膊,他做了个手势,&ldo;帮忙?&rdo;他的视线向下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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