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罗西。罗西正在抚摩他,她就在这儿。
自从她拿着他那只该死的信用卡逃走后,这还是第一次抚摩他。
她现在就在这儿,诺曼对那个男朋友失去了兴趣,他抓住她的手,塞进面具上被称做嘴的圆孔里,一口咬了下去。
这感觉真令人心驰神往,只是‐‐
只是正在这时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某种十分糟糕的事情。某种可怕的事情。
她好像把他的下巴拽下来了。疼痛飞快地传到脑袋两侧,他尖叫着从她身上缩了回来。
这个臭婊子,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把她从一个听话的女人变成了一头恶魔?
那个无辜的过客尖叫起来,诺曼断定自己曾经向他开了枪。反正他已经朝别人开过枪了。人要是发出这样的叫声,不是身上中了枪弹就是着了火。
他接着把枪口掉转到罗西和她的男朋友所在的方向,却听见有扇门咣一声关上了。
那个杂种终于把他关到门外了。
然而、此时此刻这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他的下巴代替鼻子成了疼痛的焦点。她到底对他干了什么?他的下半个脸似乎不仅被撕裂,而且大大地神长了,牙齿已经不在原位,它在界尖前远远的某个地方晃悠。
&ldo;别傻了,诺米,&rdo;他父亲低声说,&ldo;她只是把你的下巴弄脱臼了而已。你知道该怎么办,那就快干吧!&rdo;
&ldo;闭嘴,老家伙。&rdo;诺曼想回答,但是从瘪下去的面具底下仅仅发出一连串没有任何含义的词。
他放下枪,将手指伸进面具的边沿(自从戴上面具后他就没有摘掉过,这倒使一切变得简单了),重新弄好了面具,然后轻轻地用手掌摸着下巴,好像要安装掉出底座的滚珠轴承一样。
他强忍疼痛,用手在下面滑动了一点儿,托住下巴往斜上方猛推上去。
一阵剧痛,因为只有一边回到了原位,另一边脸扭曲着,像一只没有进入滑轨的抽屉。
&ldo;扭得太久,就无法恢复原状了!&rdo;他母亲在他脑子里说‐‐这昔日的诅咒他记得太清楚了。
诺曼又一次向上猛推右边的下巴,他听到从脑袋深处传来&ldo;咔哒&rdo;一声,下巴复位了。然而他觉得整个肌键都被拉松了,短期内恢复不了弹性,他有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要是他打个呵欠,下巴就很可能会掉到皮带扣上去。
&ldo;面具,诺米,&rdo;他父亲又在低声说话,&ldo;面具能帮你一把,最好把它戴好。&rdo;
&ldo;说得对。&rdo;公牛说。它现在被卷在诺曼上半部脸上,因此声音含糊不清,但诺曼完全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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