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哪里不舒服?”那老者慈爱的笑着,上下打量着面前紧紧抓着面纱的少年。
“哦,我这位兄弟脸上有毛病。”穆凌峰关切的将彤珊推过去,坐到老者台子对面处回道。
“嗯,脸上的毛病,难怪这么紧张的拉着帽子了。来,拿下来给老夫看看吧。”那大夫将桌上一干用品铺好,就等着彤珊摘帽子诊病了。
“不行。”还不等彤珊回答,穆凌峰已经一口拒绝。老者疑惑的望着他,这不摘帽子如何看病呢?
彤珊却是知道他为何说不行,忙答道“大夫,我这脸上的病在这里看恐有不便,不如另寻个去处,你我单独问诊可好?”
大夫了悟的点点头,是了,人要脸树要皮,这脸上的毛病定是不希望在大庭广众之下看的,是自己疏忽了。
于是起身笑道“是老夫疏忽了,小公子请随老夫来。”
言罢转身进了内堂,彤珊回头望了穆凌峰一眼,见他点头,知道他不会跟着进去了,于是心下稍安,跟着老者一起踱了进去。
来到内室,彤珊四处查看,见果真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练武之人耳力好,于是便将老者拉到最里面,尽量压低了声音“大夫,不瞒你说,我脸上这不是病。”
大夫满脸疑惑“既不是病,你又何来医馆问诊呢?”
彤珊满脸痛苦之色“我这虽不是病,却也只能来医馆找您帮忙。”
“哦?那是为何,小公子不妨明说,若是有什么老夫可以帮到的地方,老夫定是不会推辞。”大夫看起来不愧是悬壶济世的,很有着一颗乐善好施的心肠。
“这是毒,而且若是将脸上的东西去了,毒气四溢,就会危害到身边的人。”
“啊?!”老大夫听了忙后退几步,颤声指着彤珊道“那公子您这是?”
彤珊上前一步“大夫莫怕,我现在有帷帽阻隔,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这帷帽多有不便,所以我想,不知您可否用纱布将我的面目都遮掩起来,这样也不至于一不小心就会害到别人。”
“哦,原是这样。”大夫明了的点点头,只是还带恐惧的看向她“可是既然会毒害到他人,那老夫又如何帮你包扎呢?”
“不妨,您可以先将自己的脸蒙上,只要能看到我一个大体轮廓,便可以帮我包扎了。
之前我在家里,家里人便是一直这样帮我做的。只是这次出来匆忙,又碰上大雨,之前的纱布湿透不能再用,我只好才换了这帷帽戴上的。”
听到这里,大夫终于放心。想这少年竟是年纪轻轻就中了如此毒害,心中不免对他多了几分怜惜。“好,你在此稍后,老夫去去就来。”
“大夫!”彤珊忙又叫住要走出屋的大夫,大夫闻声回头,彤珊又道“我得毒,义兄并不知情。
只为他生性好打抱不平,何况此毒我幼年时便已中下,所幸除了一张脸不能视人之外并无其他妨碍,所以不想他知道了在冒险替我寻仇。
所以想恳求大夫,莫要将我中毒的事情说出去,只说是一种怪病吧。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还是且饶人吧。”
字字句句说的慷慨激昂,又极是懂礼识体,老大夫对他怜惜之上又多了一份敬佩与赞赏。“好,小公子处处为他人着想,老夫岂有不通情理一说。
你就放心吧,义兄那边,老夫自是会为你办妥的。”老大夫说完眼中竟有点点泪光。
不多时,他便拿着一包绷带,头上也多了一个帷帽进来。从帷帽向外看,人的五官都是不甚清晰的,又何况老大夫怕中毒,特意又将帷帽外挡了一层纱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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