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季青没有喊醒他,爬到床上躺在一边,默默地看他,头发被汗湿了,贴在额头上。眼睛闭着,长睫毛跟着呼吸起伏。微微上翘的嘴唇,湿润的粉,看起来很好亲。从下巴一直蔓延到脖颈的疤,也是粉色的,摸起来和别处的皮肤不一样。
他就这样看着他,直到林舒慢慢睡醒,他半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他也在,湿漉漉地凑过来,抱住他,闭上眼又要继续睡。
贺季青将他汗湿的发抹到脑后,亲亲他额头,问他:&ldo;饿不饿?我们去吃饭。&rdo;
&ldo;嗯。&rdo;林舒埋在他怀里,含混地应着。
贺季青抹着他脸上的汗,等他清醒。
几分钟后,林舒从他怀里抬头,眼神清明,他终于睡醒。他看他满头大汗,说:&ldo;你热的话开空调!&rdo;
说罢转身去找遥控器。
被贺季青拽回来:&ldo;别弄了,我们出去吃饭。&rdo;
&ldo;我先开着,待会儿回来屋里会凉快点。&rdo;林舒从床上坐起,找到遥控器,开了空调,&ldo;等回来后再关掉它,这样你会舒服点,也不容易感冒。&rdo;
贺季青从背后揽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ldo;跟我回南京吧。&rdo;
&ldo;好呀。&rdo;林舒说。
贺季青居然愣了,他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用来说服林舒的话。
&ldo;你那么大的房子,空着多可惜啊!&rdo;林舒又说。
贺季青埋在他肩头笑开,林舒跟着一起笑起来。
&ldo;房子已经变样了。&rdo;贺季青说。
&ldo;变成什么样了?&rdo;林舒好奇。
&ldo;反正,跟以前大不相同了。&rdo;
&ldo;你重新装修啦?&rdo;
&ldo;以前的被我‐‐&rdo;贺季青略停顿,&ldo;砸掉了,因为你这个坏蛋!&rdo;
他掐林舒耳朵:&ldo;因为你这个坏蛋,一声不吭地跑了。&rdo;
林舒整个背顶在他怀里,轻轻地蹭着。
贺季青看到他微抿地嘴角,&ldo;都过去了。&rdo;
&ldo;下次我跑掉,你会来找我吗?&rdo;林舒回头看他。
四目相接,贺季青点头:&ldo;当然。&rdo;完了他又掐他耳朵:&ldo;你再敢跑掉试试看!&rdo;
林舒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咬。
&ldo;不跑了,跑不动了。&rdo;他举起左腿给贺季青看:&ldo;里面还有钉子。&rdo;
&ldo;美国的医生说,好好恢复没有问题。&rdo;贺季青找到手机,翻出里面的治疗方案给他看,都是翻译成中文的,&ldo;也给上海那边的医生看了,他们也说没问题。&rdo;
林舒只扫了一眼,便说:&ldo;看不懂。&rdo;
贺季青笑:&ldo;没事,你照做就行。&rdo;
林舒摆动左腿,翘着脚趾给贺季青看,贺季青看着他灵活的脚趾笑个不停。
离开厦门前,林舒和贺季青请表姐吃了一顿饭。吃完饭,表姐将林舒拉到一边,单独跟他说话。
贺季青站得远远地看着,两人背对着他,说了很久。最后,表姐不知给林舒塞了什么,林舒不要,两人推推拉拉很久,最后还是表姐强硬的塞给了林舒。
两人返回,林舒一张脸皱巴巴,表姐倒是很开心,她对贺季青说:&ldo;林舒就交给你了,以后你要好好待他。&rdo;
&ldo;那是肯定。&rdo;贺季青说。
表姐又交待林舒:&ldo;好好养身体,好好过日子。&rdo;
林舒搭着头应着:&ldo;嗯。&rdo;
表姐轻轻抱了他一下,跟两人道别:&ldo;我就不送你们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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