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呢?”宁昭云微微叹出一口气,又抬头,复而微笑。
“在招安之前,是不是该介绍一下你自己。”子非拧着眉头,望着宁昭云,说道。
宁昭云只是将怀中的腰牌掏出来,递给他。
“大理寺正?”子非端详着这腰牌,最后开口,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不可明说的味道。
“怎么?”宁昭云挑眉。
“不过是从五品下,大人想要做什么?”子非望着宁昭云,提出这样的疑问。
宁昭云忽而觉得想要发笑,她摇头,挑起眉头,望着子非。
“读书人心思细腻,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只拘泥在表象之中?”
子非闻言,起身,对着宁昭云皱眉,很是恭敬的作了一揖,随后直起身,目光之中还带着几分不服输的模样。
“还请大人明言,究竟学生是差了什么,否则还请大人道歉。”
啧,果然还是有着读书人一直都存在的傲气,还真是个孩子。
宁昭云心中肺腑,面上却不表露。
“其一,仕途从不是一帆风顺,坐在那些位置上的人,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他们的身上,究竟经历了多少龌龊事。想要在那个地方混的好,就必须做到处事油滑,或许就会变成你曾经唾弃的模样。”
“其二,至于考试,即便你中了个状元,也不过六品左右的文官或武官,若是官制已经满员,皇帝也许就这么草草敷衍打发了你,又哪里来的什么所谓的平步青云?”
“其三,你又有什么身份背景,来支撑你的行动?”
……
只是这三点,便将所有的现实都摆在子非的面前。
少年面若金纸,心跳仿佛在这一时之间都凝固了起来。
“但是……”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有什么其他的期翼,只是宁昭云不过冷笑着将他的话打断。
“你若是被人发现你原来的姓名,那可不是轻易就可以圆过去的谎话。”
“你?!”
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宛若受了炮烙,后退半步,望着宁昭云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宁昭云微笑,走近了一步,却被子非以手势止住了步伐。
“你究竟……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面前的少年,全身几乎都在颤栗,仿佛想起了什么,曾经深深扎根在心里的东西。
那是仇恨。
眼睛里闪烁的,除了带着愤恨的怒火之外,宁昭云却还看到了别的东西。
“你的本名,是尉迟霈吧。”她终于,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只是似乎被咒语束缚了的人,子非的听见那三个字,眼泪忽而猛地在眼眶内激荡。
“尉迟一族,知之者甚少,你如何得知?”
“不管我如何得知,姓氏又有什么关系,我之前便说过了,在意的不是你的姓名,而是你所求。”
“我不过是个读书人,才华大约不如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扛,那么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这话是自嘲,从某种角度来说也是大实话。
然而宁昭云只是摇了摇头,开口。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需要,但是尉迟一族,技艺巧夺天工,我想要的,自然是你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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