茀劳伦斯指着我的大毛衣笑说:&ldo;你看你自己,好不好玩?&rdo;
一看自己,毛衣上织着‐‐&ldo;堪萨斯城&iddot;美国&rdo;几个大字。那条清迈的项圈安安稳稳的贴在圆领衣服上,下面的牛仔裤买自士林,长筒靴来处是西班牙,那个大皮包‐‐哥斯达黎加,那件大外套,巴黎的。一场世界大拼盘,也可以说,它们交织得那么和谐又安然,这就是个我吧。
只留了一条下面铸成心形的项圈给自己,那是妈妈给的心,只能是属于孩子的。
别针
图片中那个特大号的老鹰形状别针看起来和十字架上的彩色石头与铁质是一个模样的。事实上它呈现在我眼前时已是在科鲁高原接近&ldo;失落的迷城&rdo;玛丘毕丘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了。那个地方一边下着大雨一边出大太阳,开始我是为着去一个泥土做的教堂看印第安人望弥撒的,做完弥撒,外面雨大,躲到泥泞小街的一间店铺去买可乐喝,就在那个挤着牙膏、肥皂、鞋带、毛巾和许多火柴盒的玻璃柜里,排列着这几个别针,这一个的尺寸大如一只烟灰盘,特别引人。老板娘也是一位印第安人,她见我问,就拿了出来,随口说了一个价,我一手握着别针,顺口就给她就地还钱,这一场游戏大约进行了四十五分钟,双方都累了,结果如何买下的也不记得,只想到讨价还价时一共吃了三支很大的玉米棒。是这一只大别针动的心,结果另外三只就也买下了,有趣的是,其中三只都是以鹰作为标记而塑成的。可是鹰的形状每只都不同,只有图中右下第二个,是一只手,握着一束花,就因为它不是鹰,在讲价时老板娘非常得理的不肯因为尺寸小而减价,事实上,它们也不可能是银的,但是卖的人一定说是银的,她没有注意到&ldo;时间&rdo;在这些民俗制品上的可贵,坚持是银的,于是,我也就买了,算作秘鲁之行的纪念。
心爱的
它叫&ldo;布各德特&rdo;(&ldo;特&rdo;的尾音发得几乎听不见,只是轻微的顿一顿而已)‐‐在阿拉伯哈撒尼亚语中的名称。
不是每一个沙漠女人都有的,一旦有了,也是传家的宝贝,大概一生都挂在胸前只等死了才被家族拿去给了女儿或媳妇。
那时候,我的思想和现在不大相同,极喜欢拥有许多东西,有形的,无形的,都贪得不肯明白的。
一九七三年我知道要结婚了,很想要一个&ldo;布各德特&rdo;挂在颈上,如同那些沙漠里成熟的女人一样。很想要,天天在小镇的铺子里探问,可是没有人拿这种东西当土产去卖。
邻居的沙漠女人有两三个人就有,她们让我试着挂,怎么样普通的女人,一挂上&ldo;布各德特&rdo;,气氛立即不同了,是一种魔术,奇幻的美里面,藏着灵魂。
结婚的当天,正午尚在刮着狂风沙,我听见有声音轻轻的叩着木门,打开门时,天地玄黄的热沙雾里,站着一个蒙了全身黑布头的女人。那样的狂风沙里不可能张口说话。我不认识那个陌生女子,拉着她进小屋来,砰一下关上了门,可是那个灰扑扑的女人不肯拿掉蒙脸的布,这种习惯,在女人对女人的沙漠中早已没有了。
也不说话,张开手掌,里面躺着一团泥巴似的东西。她伸出四个手指,我明白她要卖给我四百西币,细看之下‐‐那是一个&ldo;布各德特&rdo;。
虽然是很脏很脏的&ldo;布各德特&rdo;,可是它是如假包换的&ldo;布各德特&rdo;。
&ldo;你确定不要?&rdo;我拉住她的手轻轻的问。
她很坚定的摇摇头,眼神里没有故事。
&ldo;谁告诉你我在找它?&rdo;
她又摇摇头,不答话。
我拿了四百块钱给她,她握着钱,开门走了,走时风刮进来细细的一室黄尘。我又快乐又觉歉然,好似抢了人家的东西的那种滋味。
不及细想这一切,快步跑去水桶里,用牙刷细细的清洗这块宝物,急着洗,它有油垢有泥沙,可见是戴了多年的。我小心的洗,不要将它洗得太银白,又不能带脏,最后洗出了一块带着些微古斑灰银的牌子。
然后找出了乾羊肠线,穿过去,挂在颈上,摸来摸去都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结婚当天下午,我用了它,颈上唯一的饰物。
许多年来,我挂着它,挂断了两次线,我的先生又去买了些小珠子和钢片,再穿了一次,成为今天照片里的样子。
一直带着它天涯海角的走,它是所有首饰中最心爱的一个。将来死了,要传给那一个人呢?
第一串玫瑰念珠
西班牙是一个天主教国家,虽然人民拥有信仰的自由,可是世代家传,几乎百姓都是天主教。我本身虽然出自基督教的家庭,可是跟天主教一向很亲近,也是看佛经的人,并不反对天下任何以&ldo;爱&rdo;为中心的任何宗教。
在西班牙的家庭里,每一个已婚妇人,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在床上的墙壁挂上一大串玫瑰经的念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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