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心等人走了五日,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军中却不断有人染病。再这样下去,宁西城必破,西境亦岌岌可危。
裕王不得已,又向陛下借调了三万神枢营将士殊死抵抗。并请旨让明珠郡主主持这次的治疫事宜。
幸而姜太傅早年间为疫病着写过切实有效的文论。慕芷耳濡目染,丝毫不乱地指挥官府和百姓共同抗疫。
已发病的病人被隔离起来,与病人有接触的家眷限制出入并观察。医者和病患统一戴上了口巾。病死者则就地火葬。
一系列的措施下来,有效减缓了传染速度。但病人数还在持续增加。
慕芷忙得脚不沾地,幸好亲爹和亲哥来了,绷着的一口气才缓了下来。
“有爹和你哥在就行了,你回去组织募捐,这些病人的衣物要常换。穿过的全都要烧毁。”沈逸站在临时搭建的隔离帐篷外,打量着自己熬瘦了的女儿。
沈慕烟摸摸鼻子,“干脆妹妹和爹都回去……有事当然是儿子服其劳。”
慕芷不肯,她整张脸裹得只露出一双惊心动魄的眼睛。“病人的饮食、衣物这些事有聂澜在给我操持。爹、大哥,你们放心,我又不傻,我这么小心,不会感染的。”
“万清解毒丸防不了疫病。”沈逸严肃道。
慕芷弯起眼眸,“我知道,要离开也是爹爹离开,没道理您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辛劳,我做女儿的倒是躲在后面。”
沈慕烟噗地一笑,心道也就只有小妹敢说父亲老了。“咱们小妹真是长大了。”
沈逸头一次没有因为女儿说自己年纪大而生气,叹道:“爹爹活够本了,你还年轻……”
慕芷扯他的袖子撒娇,“爹爹安心,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你且来帮我看看我的方子。”
沈逸和沈慕烟随她到医者休息的帐篷里,两个太医也在翻看最近的医案。
“西牛黄、当门子、真珠、梅冰君、蓬砂,雄黄,火硝,飞金……”
两个老太医捋着胡须看着慕芷开的方子,赞道:“郡主果敢,这等虎狼之方若是我等定不敢尝试……”
沈慕烟笑道:“急症用重药,后续再换温补方固本培元,芷儿的想法没错……”
众人亦点头称是。
慕芷偷偷和亲爹咬耳朵,肉痛道:“此方贵重,陛下拨的银子都快用光了……后面估计还得咱姜家补上。”
“疗效如何?”沈逸闻言提笔把她的几味贵重药品换了平价替代品。冷大夫一瞧,心下赞叹,不愧是郡主的父亲,稍作改动那方子更精妙了。
慕芷回道:“尚可,病情已逐渐控制,但病人还是源源不断,我们得尽快研制出防疫的方子,叫西境的百姓都喝下去,方能从源头上控制病情。”
沈逸思量片刻,道:“有一味效果极好的草药,只生长在北面赤炎氏,而赤炎氏很少生疫病……”
“前辈所言可是赤蒿?”角落里,一个年轻大夫出声道。
沈逸抬眼望向他,道:“你是?”
慕芷连忙介绍,“这是我济民堂新来的冷大夫。”
沈逸问道:“你如何得知?”
那冷大夫行了个礼,“在下此前是个游医,和师父到访过赤炎氏,当地人便是靠此草预防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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