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二位客官,你们的饭钱就不用结了,二位赶紧走就行。&rdo;
夏维瞄了掌柜的一眼:&ldo;怎么?你瞧我像是吃白食的?告诉你,你瞧对了!老子就是吃白食的。老子在皇都吃馆子都不给钱,何况吃你几个烂包子!&rdo;
&ldo;是,客官是大地方来的,肯赏光在小店吃东西,就是给小店天大的面子了,我们哪儿能收客官的钱啊?&rdo;掌柜的急于将两个瘟神送走,点头哈腰低声下气地说。
眼看夏维和颜夕真的要走了,忽然却走进了一大队人,瞧服饰也是非富即贵之人。为首的年轻人夏维和颜夕都认识,就是东王家的东晨炫。
&ldo;嘿,你的炫哥哥来了。&rdo;夏维推了推颜夕,&ldo;还不过去打招呼,没准他还带着棋呢,你们俩也好杀一盘。&rdo;
&ldo;闭嘴!&rdo;颜夕低喝一声。
东晨炫一进门就看见他们了,但只是微笑点了点头,便走到一角分别落座,根本没上来打招呼。
夏维又坏笑着说:&ldo;奇怪了,你的炫哥哥怎么不过来说话呢?&rdo;
颜夕冷哼一声,一甩手便走了出去。
&ldo;又发脾气了,真是的。&rdo;夏维嘴里小声嘟囔着,走到东晨炫跟前,一拱手,严肃地说:&ldo;这位兄台好面善,肯定和小弟有缘。小弟今日没带钱,兄台可否借几个银子使使,帮我付了饭前?&rdo;
东晨炫仍不说话,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
&ldo;多谢。&rdo;夏维接过之后回头塞给掌柜的,便去追颜夕了。
一名随从问东晨炫:&ldo;公子,要不要派人跟上去?&rdo;
东晨炫摇头说:&ldo;不必,已经有鬼参营的人在追踪他们,不然我也不会一句话也不和他讲。&rdo;
随从坐回位子,不再说话,但瞧神色好像心怀疑惑。
东晨炫自然知道手下的心思,笑着解释说:&ldo;这次出来,父亲千叮万嘱,让我遇到此人定要小心,最好装作不认识。你们也都记好,若是单独遇到他,最好撒腿就跑。跟他纠缠上,肯定会吃亏。还是让鬼参营去对付他吧。&rdo;他转头望着门口,自言自语说:&ldo;真是厉害的人。&rdo;手里则紧紧攥着一个小纸团。
※※※
两匹马并排向前,慢慢悠悠地走着,如同散步一般。
&ldo;你早知道东晨炫会去那家饭庄!&rdo;颜夕忽然说,她目视前方,没去看夏维的反应,而且语气是陈述而不是疑问,&ldo;你也早知道我会去。我们都会经过那个镇子,那样一个小镇,没有太多能吃饭的地方,你挑了一个我们肯定会去的。你早就在等我们。刚才你跟我吵架,不过是想等东晨炫来。&rdo;
夏维一脸茫然地左右看了看,然后问:&ldo;你在和我说话?&rdo;
&ldo;废话,不跟你说,难道是跟马儿说?&rdo;
&ldo;那可没准,你会说西洲摩京语,备不住就会说马语。西洲有个叫泥骨拉屎的人,他写了一本书就是讲一个会说马语的人的故事,我抄过那本书,我猜他自己就会说马语,不过那书挺闷的,幸好我加了一些精彩片断……&rdo;
&ldo;别打岔!&rdo;颜夕低喝一声,&ldo;你……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吗?&rdo;
&ldo;知道,我小名就叫讨厌。我一生下来,我爹就看出我是个讨人厌的孩子,所以才给我起这么个小名。&rdo;
颜夕又无语了,她发觉自己和夏维实在没办法好好沟通,夏维好像就没打算和她说正经事,每一句话都是胡扯。
忽然,她发觉有异常情况,立刻翻身下马,附耳贴地。
&ldo;喂,你干吗呢?&rdo;夏维问。
&ldo;闭嘴!&rdo;颜夕凝神倾听,&ldo;前方有情况!&rdo;
&ldo;你不要紧吧?我用眼都瞧见了,你还听什么听?&rdo;
颜夕疑惑地抬起头,才发觉前方一里远的地方有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当然这是她趴在地上之后升起的。
&ldo;哎呀,看来前方出事了。&rdo;夏维调转马头,&ldo;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绕开吧。&rdo;
颜夕横了他一眼,跃上马背,说:&ldo;你滚远点,我去前方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rdo;说完马鞭一扬,便向前飞奔而去。
&ldo;唉……&rdo;夏维望着颜夕远去的身影,叹息着说,&ldo;有什么好看的?不去看都知道,肯定不会是好事。&rdo;
(三)遇莽
莽族人。虽然穿的是华朝服饰,但高大魁梧的身形、高颧骨宽下颚的脸形、披散的长发……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是莽族人。
颜夕躲在小村外的草丛中,仔细观察着这队莽族人。大概五十个左右,他们将村民驱赶到村口围拢起来。看他们行动的统一,明显是一队莽族士兵,其中一个裹着蓝头巾的大汉应是首领。
&ldo;此地离长城有几百里远,居然有莽军到了这里,难道长城沿线有失守的地方?&rdo;颜夕心里盘算着,&ldo;不对,若是长城破了一点,莽军立刻便能蜂拥而入,天下早已乱了,现在根本没什么动静,看来这队莽军应是秘密潜入的。&rdo;
想到这里,颜夕便放松许多,而且略感好笑。莽族人凶悍,尤其是骑兵,战场上厮杀可说是无敌。但他们打仗总是直来直去,不注重战场之外能够左右战局的因素。比如这种派人秘密潜入敌人内部的行动,在他们搞起来完全没有秘密可言,虽然他们都乔装打扮了,但就是小孩子也能看出他们是莽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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