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不忍见秦初云,便一直在厨房帮忙,直到晚上再回去的时候,发现给白猫和的秦初云饭食,他们皆是一口都没有动过。
众人晚上要过来继续陪秦初云守夜,但他觉得众人累了一天,不能再熬夜,便将众人都赶了出去,流萤因为床铺就在灵堂后面,他到没赶她走,只是对她说:“萤儿你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里陪我。”
流萤没有理会他,在他身旁的一个蒲团上跪下,将那饿得奄奄一息的白猫抱在怀里,摸了摸它的毛,柔声道:“你怎么就是不肯吃饭呢?难道想随婆婆一起去吗?婆婆是为了救人而死,你呢?你到底为什么寻死?”
秦初云看向流萤的目光带上一抹显而易见的意外,声音微微沙哑得开口道:“我不是在负气,也不是想寻死,婆婆救了我,我不会白白浪费这条性命。”
流萤不答他的话,只是走到桌边倒了一盏茶递给他道:“没胃口吃饭,喝点水总可以吧?”
秦初云抬头看了她一眼,从她手中结果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干涸的喉咙此时方才终于得到滋润。
流萤看他将一盏茶满满喝完,方才继续道:“悼念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可你为何选择折磨自己这一方式呢?你觉得婆婆在天之灵,看到你这样,心里会好受吗?”
秦初云静默片刻方才道:“萤儿,我觉得你,忽然之间好像变得很陌生。”
陌生?流萤愣住,现在的自己对他而言可不就是陌生的吧?
“可是,这才是真实的我啊。”
秦初云怔住,定定地看着她,仿佛想要再次认识她一般。
“云哥哥,你跪得太久了,膝盖会受不了的,我扶你起来坐一下吧。”
这一次,秦初云没有再拒绝,任流萤抚着自己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流萤在他身边坐下道:“云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漠?连婆婆去了,都没有流一滴眼泪?”
是啊,他是奇怪的,毕竟以前的她那么爱哭,可如今对她那么好的婆婆不再了,她却没有哭。不过他并不觉得她就是冷漠,就如同他一样,他也没有哭,可是心里的苦痛却如山岳般沉重。
“不会。”秦初云摸了摸流萤的头道:“我知道你对婆婆的感情,能哭出来的痛,便不是最大的痛。”
流萤没有让开他的手,只是微笑不语,他是理解她的。现在她真的挺怀念之前的自己,为了那么一点小小的委屈,都可以痛哭流涕。
她想到了之前自己腻在他怀里的情景,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萤儿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对云哥哥你做了很多丢人的事,希望云哥哥能不要介意。”
那些事对她而言是丢人的,是让她后悔的事吗?秦初云忽然觉得口中发苦,收回扶在她头上的手,垂眸长卷的睫毛也随之垂了下来。
“云哥哥从未觉得萤儿做过什么丢脸的事。”他这样说道。
流萤有些接不上话来,只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有些尴尬,只能沉默。
秦初云沉默良久方才问道:“萤儿,你能跟云哥哥说说你失去的那些记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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