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些电话说不定是卓也在外面打给我父母的。&rdo;
&ldo;为什么?他有必要采取这种怪异的打法吗?&rdo;
&ldo;为了告诉父母,自己马上就要自杀了。&rdo;
会场里更安静了。神原辩护人走近证人,与他并排站在一起。
&ldo;卓也从这些地方给父母打电话,是为了告诉他们自己马上就要去死了?&rdo;
&ldo;是的。或许他想说,自己正在寻找自杀的场所。&rdo;
藤野刚注意到坐在检方席上的凉子此刻满脸通红。她猛地站起身来,看上去愤怒异常,上气不接下气:&ldo;法官,我反对!&rdo;
&ldo;请稍等。&rdo;法官拦住凉子。
&ldo;可是,法官!&rdo;
&ldo;先听他们说完。&rdo;
证人柏木宏之不理会法官和检察官,只顾和神原辩护人对话。
&ldo;你是说,卓也在四处徘徊寻找自杀场所?&rdo;神原辩护人问道。
&ldo;是的。他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家里打电话,可不知我父母是都不在家,还是没有注意到电话,他打了好多次都没打通。&rdo;
&ldo;如果在家,你父母会注意不到有电话打进来?&rdo;
&ldo;我父母嫌推销电话烦人,家里的电话几乎一直设置在电话录音状态,连呼叫音都会关掉。这方面可以向我父亲确认。対此我提过很多次意见,因为有事打电话过去总要等他们打回来,特别麻烦。&rdo;
&ldo;我反对!&rdo;藤野检察官几乎是在高声叫喊,&ldo;辩护人又在让证人讲述自己的想象了。&rdo;
辩护人和证人都没有停下来。
&ldo;你认为,这些地点对卓也有特殊的意义吗?&rdo;神原辩护人继续问道。
&ldo;他常常去圣玛利亚医院的内科和呼吸科看病;秋叶原和赤坂我不清楚;新宿站的西出口有个长途汽车站,是吧?在他上小学时,我们一家四口曾在那里坐大巴去金泽。那可是一次愉快的旅行。&rdo;
柏木宏之的声音饱含着无限的留恋。
&ldo;卓也不是真的要自杀。&rdo;证人对陪审员们说,&ldo;我说过,这是示威。可即使只是示威,如果做得不够真实,也是毫无意义的。&rdo;
陪审员们的眼睛全都瞪得大大的。在齐刷刷注视着证人柏木宏之的陪审员中,只有和凉子关系亲密的仓田真理子担心地望着凉子那张通红的脸。藤野刚不禁微笑起来。那孩子真是心地善良。
&ldo;可是,最终这五通电话都没有和他父母通上话。&rdo;
&ldo;也许卓也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那原本就是在示威。&rdo;
&ldo;法官。&rdo;凉子厉声说,&ldo;他说的一切都是想象。要不,在哪个地方有目击者吗?&rdo;
神原辩护人回头对藤野检察官笑了笑。见到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凉子不由得吊起眼角。
&ldo;谢谢!辩护方的主询问结束了。&rdo;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休止符,连证人也吃了一惊。神原辩护人退下后,藤野检察官来到前方。
&ldo;请坐,柏木先生。下面请允许我开始交叉询问。&rdo;
话语虽然恭敬,可语气明显是一副争吵的架势。藤野刚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凉子,镇静一点啊。
要镇静确实很难。连旁听席上的听众和陪审员们都有些坐立不安了。藤野刚只得自个儿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端正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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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野凉子没有马上展开交叉询问。她抱着胳膊,出神地望着贴在黑板上的通话记录。柏木宏之远远眺望着藤野检察官,就像在眺望一条一靠近就会&ldo;汪汪&rdo;吼叫的小狗。
&ldo;好吧,卓也的哥哥,&rdo;视线转向证人,凉子放下胳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几分,&ldo;有劳你协助我们的校内审判,我表示由衷的感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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