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后这么想,舒家却不这么想。
周兰庭回到云水间时,舒夫人正语重心长地跟谢东凰说话:“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谢神医竟是楚国长公主,以前若有怠慢之时,还请长公主多多见谅。”
谢东凰淡道:“无妨。”
“长公主喜欢十二皇子?”舒夫人苦笑,“实不相瞒,父亲前些日子还听说皇上和皇后想赐婚,想问问神医是否愿意嫁给十六皇子。这些日子神医也看到了,十六皇子为人单纯,没有心机,不知道神医真实身份的前提下,就喜欢上了神医,这说明十六殿下是对神医是真心实意,神医对他就没一点感觉?”
谢东凰眉梢微挑:“夫人是想让我嫁给十六皇子?”
“十六皇子是皇后嫡子,身份尊贵,身体虽弱了些,但有神医在,想来恢复健康只是时间问题。”舒夫人笑了笑,“最重要的是,十六皇子真心喜欢神医,以后一定会对神医言听计从——”
“夫人这番话可曾跟你的女儿说过?”
舒夫人一窒:“灵儿顾全大局,会学着懂事的,以后若十六殿下为储,灵儿愿意做个侧妃。”
“可惜我不愿意跟别的女子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谢东海淡淡说道,“兰庭对我也言听计从,且他身体本就健康,文武双全,应该比十六殿下更适合我。”
更适合她也就是更适合皇位,南齐下一任皇帝必须是周兰庭。
舒夫人神色微变:“就算是十二皇子娶了你,以后也有侧妃,侍妾,你还是要跟别的女子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
“周兰庭不会纳妾。”谢东凰语气疏淡,却透着不容反驳的坚定,“他身边不会出现其他女子,这是他跟十六皇子不同的地方。”
舒夫人看着谢东凰,表情有些古怪,像是觉得她的说法太过不可思议:“怎么可能?神医,就算十二皇子登基,一国之君三宫六院才是常态,怎么可能不纳妾,不选秀,这……根本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周兰庭推门而入,冷冷打断舒夫人的话,“我不会娶别的女子。”
舒夫人见他突然进来,脸色变得极为尴尬:“十二皇子,我……臣妇先告退。”
说罢,匆匆颔首离开。
谢东凰和周兰庭对视着,相顾无言,好一会儿,周兰庭才承诺似的重复:“我不会纳妾。”
“我知道。”谢东凰抬手示意,“坐吧。”
周兰庭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目光落在她脸上:“你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看你这表情,在宫里应付你父皇,应该游刃有余。”谢东凰斜倚着锦榻,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他的神情,“你能应付,我还有什么可问的?”
周兰庭抿唇:“我不会纳妾,任何人来劝都不行。”
“我知道。”
“所以你不能改变主意。”周兰庭握着她的手,加重语气强调,“长公主一诺值千金,出尔反尔是小人作风。”
谢东凰挑眉,抬手揪住他的耳朵:“你这是骂我?”
“不是。”周兰庭摇头,“你不会出尔反尔,就不是小人。”
谢东凰被他气笑了:“勇气可嘉啊。”
“我明天要写一份策论。”
谢东凰皱眉:“什么策论?”
“父皇说我没有根基,若立我为储,问我如何在这种处境下稳住自己的地位。”周兰庭拿下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我当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说明日写一份详细的奏折呈上去。”
谢东凰坐直身体,端起几案上的茶盏:“你倒是聪明。”
周兰庭嘴角微扬:“你帮我写。”
“不帮。”谢东凰一口回绝,毫无犹豫。
周兰庭看着她:“为什么?”
“你已打算做南齐储君,就该有自己的计划。”谢东凰淡道,“正好我也想知道,你要如何用最快的速度稳固自己的地位,让权力不受文武世家的掣肘。”
周兰庭道:“有你在,他们不敢掣肘我。”
谢东凰一默,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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