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靠……&rdo;卢锦辉依旧是一脸梦幻般地难以置信,完全没注意到单飞的神情。
&ldo;真有你的,是怎么搞定的啊?!&rdo;他给了单飞一肘子表示赞赏,道:&ldo;罪犯克星!&rdo;
&ldo;……不值一提。&rdo;单飞略微尴尬地道。
&ldo;wow……wow……员警之星的秘密武器?&rdo;卢锦辉撇着嘴调侃道。
&ldo;龌龊得不想回忆。&rdo;单飞叹了口气,道:&ldo;我真希望……算了,为了阿利和帆船……&rdo;
在这之前,他没什么需要隐瞒他兄弟的,在对付罪犯方面,甚至还有可能开玩笑地炫耀,但这一次完全不同。
卢锦辉体谅地理解了单飞脸上的无奈表情。&ldo;对付谢天麟只能采取必要手段。&rdo;他自动地把龌龊的方法理解为与法律冲突,&ldo;不管怎样,阿利不会失业,帆船不用调走。他们不必为自己没做错的事情而受难,这就好。&rdo;
那同伴他们做过的错事呢?还有那些谢天麟没做错的呢?
谢天麟现在还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他只不过是喜欢了一个人。这件事上,他错在哪里?却为什么需要为此惨遭折磨,而且还是来自于他……喜欢的那个人。当然,前提依旧是,如果他的喜欢是真的。
单飞明智地让自己保持沉默。
他绝对不可能为谢天麟说一句好话,绝不能够!
&ldo;……所以他气成那个样子?&rdo;卢锦辉忽地笑了起来,&ldo;我觉得他快死了。这是令人欢欣鼓舞!&rdo;
单飞蓦地停住脚步,他怒视着卢锦辉,&ldo;有什么好高兴?他死了……阿利他们也得陪葬。&rdo;
卢锦辉伸了伸舌头,意识到单飞心情非常不好。&ldo;走吧,出去好打电话。&rdo;他催促道。
&ldo;……你先走,我……皮夹落在那里了。&rdo;单飞迟疑了一下,道,然后转身急速地沿着原路返回。
作为一个脑外专家,贺振发很威风,但是作为一个黑社会的主治医生,他觉得自己有点窝囊。
采取哪种治疗方式,他无法全权作主,但却肩负着&ldo;保证尽快康复&rdo;这样无法完成的使命;更别提有一个面色阴沉的&ldo;员警之星&rdo;坐在面前,以一种类似于威胁的口吻说&ldo;你所说的话涉及到两宗命案,所以希望你能够尽量保证其详实准确&rdo;这样的话。
&ldo;单警官,不知我能帮你什么忙?&rdo;贺振发坐直身体,放下手中的资料问道,用身体语言告诉他自己是一个好市民‐‐不管在为谁做主治。
&ldo;谢天麟的状况到底怎么样?&rdo;单飞沉声问道,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切和忧虑,但还是非常不幸地对上了贺振发惊讶的目光。
&ldo;我是说,他能够出院,那么,是否可以请他回警局协助调查……有些事情很严重。&rdo;他慌忙补充道。
&ldo;唔……&rdo;医生沉吟了一下,&ldo;如果从我个人的意见看,他其实不该出院……我想他的状态并不适合接受警方的询问。他随时都可能虚脱。&rdo;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专业性,贺振发从桌上拿起刚刚放下的档案,&ldo;从刚刚拿到的报告上……&rdo;
&ldo;那为什么你们让他出院?!&rdo;单飞断然接口道:&ldo;随时都可能虚脱?这是什么意思?诊断报告不是说脑震荡吗?我从没听说脑震荡会有这样的症状!&rdo;
医生用&ldo;少见多怪&rdo;的眼神白了单飞一眼,&ldo;出院是在谢先生一再坚持下的结果。他的身体状况……比较差,就是大家常说的&lso;虚&rso;。
&ldo;受伤严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自身的恢复机能,比如说,严重焦虑状态下的重度失眠,以及由此导致的胃肠功能紊乱。
&ldo;这也是我同意他出院的原因‐‐如果可以在他心情能够平复的环境里静养,同时用药,那么效果也许比现在更好。稍前在病房的情形,你也看到了。&rdo;说到这里,医生的神情里略约带上了点指责。
&ldo;剧烈头痛最终导致虚脱,所以我不赞成他现在就去接受可能会带有强烈刺激的问讯‐‐那会引发脑震荡后遗症,届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就很难估计了。&rdo;
焦虑……失眠……
单飞烦躁地把目光左右游弋了一会儿,&ldo;用安眠药不行吗?&rdo;他能打包票,出院之后,谢天麟不可能有任何&ldo;静养&rdo;的机会。
&ldo;谢先生的情况不太好说……&rdo;贺振发停了一会儿,似乎在措词,&ldo;他……应该有长期服用安眠药的历史,或者镇定剂……或者类似于吸毒史之类的经历……正常的药量对他没什么帮助。&rdo;
哦……天。
吸毒史。
那不可能。贩毒的自己不吸毒,这谁都知道。因为他们应该更了解那玩意儿的恐怖之处──比警方见到更多吸毒者的悲惨经历。谢擎的儿子是不可能吸毒的。
服用镇定剂?这倒是很有趣的说法,难道他的冷酷和冷漠都是镇定剂的攻劳?单飞想笑,但又不怎么笑得出来,&ldo;那么……真的准许他今天出院?&rdo;他非常不甘心地问道。
最初出现过的奇怪和猜疑,又重新回到贺医生的眼睛里,这让单飞讪讪地想立刻告辞。
&ldo;不,&rdo;医生回答说:&ldo;除非他想用担架抬出去。我想明后天吧,等情况稳定了之后。&rdo;
稳定?稳定的昏迷?单飞在心中不满地说,但理智告诉他,应该说出口的是告辞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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