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了我的手。&ldo;老师不是要答案吗?这就是答案,满意了吧?&rdo;他平静地看着我:&ldo;现在去做手术吧,我等着老师出来。&rdo;我全身犹在控制不住地发抖,手掌生疼。他在骗我。到了这地步了,他还在骗我。不是因为gay吧,不是因为我每个周末都守在那个gay吧等着那个&ldo;长得像他的男人&rdo;,不是因为他是个怪胎,不是因为他不喜欢我。他不肯告诉我。他宁愿被我揍上一拳也不告诉我。我斗不过他,他不想说的,一个字都不会说。我觉得很疲倦。我要走,他就强行留下我,我不走了,他就若无其事地和我在一起。他从来不想想我为什么要走‐‐其实他想了,但是那些答案,他永远都不愿意告诉我。就像他永远也不会改变他的行事风格。&ldo;我不治了。&rdo;他惊讶地看着我。&ldo;我不想治了。&rdo;我也平静地看着他。治好了,不过是继续过这样的日子,我想离开,而他不让,然后被囚禁被威胁,朋友家人全部不得安生,然后在日复一日的互相折磨里苟且偷生。治不好,早死和晚死,有什么区别。&ldo;别说气话了,老师。&rdo;他伸手抚摸我的脸:&ldo;你不愿意去的话,我把你按倒麻醉,也是一样的。&rdo;我失态地盯着他。&ldo;我觉得活着很没意思,小哲。&rdo;我全身都觉得冷:&ldo;你把我们的路全部堵死了,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你放过我……&rdo;&ldo;别傻了,我们现在在一起,就是最好的事。&rdo;他摸着我头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他的脸侧滚烫,嘴角带着血腥味,像来自地狱的恶鬼。&ldo;老师,我放过你了,谁来放过我呢?&rdo;-换了手术衣,推进手术室。麻醉药起效的时间里,我在和佑栖聊天。&ldo;你会后悔吗?&rdo;&ldo;后悔什么?&rdo;&ldo;和你弟弟在一起。&rdo;&ldo;为什么要后悔?&rdo;眼睛细长的主刀医生拿着手术刀的样子很是干练:&ldo;你也不想想,这世上那么多人,遇见了他,不早不晚,不偏不倚,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多不容易。&rdo;&ldo;可是我后悔了,佑栖。&rdo;&ldo;那就想想我。&rdo;佑栖简洁明了地安慰我:&ldo;幸福都是对比出来的。&rdo;眼皮渐沉,我很快睡去。希望这次不要梦见当年的许煦和李祝融。我是疼醒的。睁开眼,有点不习惯明亮的光线,我不知道电视里为什么都演,醒来之后看到有人趴在病床旁边睡着。但是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李祝融精神奕奕地坐在我床边看文件。&ldo;老师醒了?&rdo;他放下文件,熟稔地给我倒水:&ldo;袁海,去叫医生过来。&rdo;睡得太久,一时之间清醒不过来,脑袋里都是混乱的。李祝融倒不急着让我开口,只告诉我:&ldo;老师睡了四天了,昨天转的普通病房……&rdo;佑栖很快拿着病历夹走了进来。他穿医生白袍的时候越发显瘦,带着银色细金属框的眼镜,在我额头上量了量,审视地看了我一会,然后告诉我:&ldo;没事了,醒了就可以走动了,我让护士过来给你做个检查。&rdo;袁海很体贴地把窗帘拉上了。&ldo;现在是下午四点,你先别说话,先缓一缓。&rdo;佑栖在我床边坐了下来,他大概不愿意和李祝融坐一侧,就坐在了我左手边李祝融的床上。&ldo;没教养。&rdo;李祝融挤兑他。&ldo;总比某些找了一堆人来监视我的人有教养。&rdo;佑栖冷冷回他一句,从护士手里拿了体温计过来给我量体温。-醒了刀口就开始疼起来。佑栖说这是正常的,止疼药对身体不好,让我忍一忍。开了刀的伤口疼和别的疼不一样,它是那种像有根线在那勒着一样的疼,像是伤口那个地方紧绷着,让你不敢乱动。我毕竟是涵养不够,虽然忍着不出声,但是脸色还是有点难看。李祝融先还和我说话转移我注意力,发现我没心思说话,又问了一遍佑栖止疼药的副作用,然后沉下脸来。我怕他发脾气,只好给他找事做:&ldo;要不你拉小提琴给我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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