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微愣,很快回:&ldo;青岛的。&rdo;
贺季青反应过来,不止福建有海,浙江也有海,山东也有海,哪哪儿都有海,都会吃螃蟹。更何况,他一口北方话,怎会是南方人?真是昏了头了!
助理见他微微懊恼,望了眼林海,又说:&ldo;导演他是本地人,漳州的。&rdo;
贺季青愣怔,林海笑着接话:&ldo;嗯,我漳州人,大学才去北方的。&rdo;
他没有口音,一口标准的北方话。和林舒不同。
&ldo;怎么了?&rdo;林海问他。
助理将拆好的蟹放到他面前,他拆的细致,蟹膏和蟹腿肉都分离了出来。
贺季青看着蟹肉,难堪的笑着:&ldo;算起来,你们还是老乡呢。&rdo;
林海和几位主创交换眼神,不明所以。气氛一下子哀伤了。
助理机灵,催促贺季青:&ldo;蟹肉要赶紧吃哦,配红酒正好!&rdo;
贺季青点头致谢,夹起蟹腿肉送入口中,确实鲜甜。林舒曾经跟他描述过这种红鲟蟹,别名&ldo;海上人参&rdo;,肉质鲜美,蟹膏蟹黄营养丰富,不便宜,一般过节时才会买来吃。他兀自触景伤怀,林海他们见他不在状态,也不再多说,单纯的喝酒吃饭。
快要结束时,包厢门被推开,进来两人。一老一小,老的满头白发,小的面容秀气,一双细长眼睛,可惜下巴上有道疤,从下巴一直延伸到脖子里面,好在颜色不深,灯光昏暗,并不显眼。
林海见到老人,立马起身喊:&ldo;叔叔,你怎么在这里?&rdo;
老人回头看身后的年轻人,&ldo;我和朋友来这边吃饭,刚好碰到朋友家的小朋友,询问得知,他在你的剧组拍戏,便让他带我来见你。&rdo;
年轻人红着脸冲林海笑过,转身要走。导演助理记得这个年轻人,美术组的画师,就在厦门本地找来的。
&ldo;站住!&rdo;
林海身旁的贺季青猛地站起。
年轻人回头看到他,脸色大变,踉跄着夺门而逃。贺季青掀翻了面前的食碟酒杯,差点推倒助理,追着出去。
留下一包厢的人,面面相觑。
老人问林海:&ldo;怎么回事?&rdo;
林海摊手:&ldo;我也不知。&rdo;
助理望了眼林海,说:&ldo;我跟出去看看。&rdo;
林海点头,助理快步出去。
在一楼大厅,贺季青追上了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拽紧了他,沉默的往外走。被他抓住的人,并不挣扎,但默默用劲抗拒着,不想往外走。
导演助理追上来,在后面喊:&ldo;贺编剧,贺编剧。&rdo;
贺季青回头,助理被他的样子吓到,那几乎是恶魔的样子,他紧张的吞咽口水。
&ldo;不关你们的事,你们不用担心。&rdo;贺季青说。
他虽语气平静,但助理还是为被他抓住的年轻人担心。那年轻人腿脚似乎不便,一瘸一拐的跟着他,看起来难受极了。
助理继续跟着一直到大门口,想要再说点什么,可被贺季青回头一个狠厉的眼神瞪了回去。他站在门口,看着贺季青将那年轻人硬塞进了出租车。
他要将他带到哪里?
助理没有马上回到原包厢,而是去了美术组所在的包厢,问美术组的老大:&ldo;你们组那个下巴上有疤的年轻人叫什么?&rdo;
老大说:&ldo;林舒,他叫林舒。&rdo;
助理又问:&ldo;有他电话吗?&rdo;
老大给完他林舒的电话,不免好奇的问:&ldo;他怎么了?&rdo;
助理苦笑,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等助理回到原包厢,里面的人不约而同一脸担忧的望向他。林海问他:&ldo;贺季青呢?&rdo;
老人也问他:&ldo;小朋友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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