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昼心软不过半秒,又听见她说:&ldo;虽然都已经凉了,但是豆浆一定要喝啊,补血的。&rdo;
她不提还好,许星昼的火又上来了,咬牙切齿地问:&ldo;我死了?&rdo;
&ldo;虽然这个梦夸大了事实,但是昨晚我真的很难过啊‐‐&rdo;初柠认真地解释,说到一半,谨慎地打量着他:&ldo;许小船,你现在是人是鬼?&rdo;
&ldo;你还能和灵魂对话?&rdo;许星昼语气凶巴巴的,&ldo;还钱,三天之内。&rdo;
初柠不吭声了,踩着许星昼投在楼梯台阶上的影子,慢吞吞往楼下走。
半晌,她才慢半拍地开腔,自言自语:&ldo;不能啊,所以你不要跟我讲话了,我听不到的。&rdo;
许星昼后两节有课,初柠没有再耽误他。去社团中心找舍友们汇合,这座建筑是学校专门为社团活动服务的,每个社团都有一间活动室。今年天气炎热,社团纳新由户外转向室内。
里面的人很多,熙熙攘攘,不少学生手持报名表穿梭在各个活动室里,有点吵闹。
手机响了很久,初柠才意识到有来电。
初柠小声:&ldo;爸爸。&rdo;
林予成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来:&ldo;你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我和你妈都说好了!&rdo;
&ldo;这周末你必须过去,以后你都要跟你妈妈一起住。&rdo;
&ldo;初柠,你已经成年了,怎么总耍小孩子脾气……&rdo;
一如既往透着严厉。
林予成是半个月之前决定把她交给初萍的。
也是在那时候,突然一股脑塞给她很多信息,让她从定城搬到云川市,让她跟一向关系冷淡的妈妈生活,还有林予成要再婚的消息。
初柠被这些消息砸得晕头转向,然后接受了一个事实:林予成不要她了。
林予成挺忙的,在发出&ldo;你这周必须回去&rdo;的通牒后,毫不留恋地切断电话。
初柠也没有觉得很难过。
就是一瞬间,社团中心里的喧哗声一下子被什么隔绝掉,变得很安静。
然后男人的斥责声格外清晰地回旋在耳边,呼啸着,密不透风地将她包裹,吞没。
初柠揉了揉眼眶,她一点都不难过。
她还没决定报哪个社团,从有意向的社团里领了几张入社申请表后,就回了宿舍。
她的心情实在不算好,回去后睡了一觉,中午许星昼难得的主动联系她。
&ldo;艹,你用的什么口红,怎么都洗不掉!&rdo;
&ldo;啊?&rdo;初柠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还有点懵,盯着天花板缓了几秒,还是困得不行,&ldo;你别用洗衣机啊,手洗。&rdo;
&ldo;下来,我在你……。&rdo;&ldo;楼下&rdo;俩字还没出口,初柠就挂了。
三分钟后,她又拨回去:&ldo;你在哪儿?&rdo;
&ldo;你洗。&rdo;许星昼说。
初柠这次清醒了很多,她没有拒绝,但是话题很奇怪地跳跃到另一个点上:&ldo;许星昼,你说如果我无家可归了该怎么办?&rdo;
初柠的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有点软,没精打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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