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纪棠带领下,三人闷头向前走。
5号一头雾水。几次开口想要说点别的,都没有得到回应。
“早上你去医务室,医生怎么说?”纪棠问。
“嗨,别提了。”5号说,“我肩胛骨痛,室友说有骨头凸出来可能是骨折,让我去医务室。结果在门口,我看到医生把一个人丢进垃圾桶了。”
“我就回宿舍睡了一天。”5号顺着4号的目光朝自己的腿看去,他突然脸上发烫,“你在看什么?”
“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纪棠拎着扫帚杆,管口锋利,很容易戳破人的大动脉。
5号很懵。
钟薇紧张到难以呼吸。
“那种食物不是好东西,吃多了会让你身体出问题。”纪棠说。
钟薇呼出一大口气。她一直纠结要不要告诉5号真相,4号就这样说出来了。她佩服4号的勇气,憎恨自己的龌龊小心思,也紧张5号的反应。
“啊,你是说我可能会死吗?”5号咂咂嘴,看上去毫不在意。
“是啊,每个人都会死。”纪棠说,“谁能保证一定活到明天呢?”
钟薇看出区别。4号的不在意是死水般的平静,好像这个世界真的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而5号的不在意,是装出来的自信,是无知的无畏。
5号的语气仍是欢快的,像在和朋友轻松聊天。
“嗨,我已经参加过好几场游戏,开始觉得好玩,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不知道这个游戏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拯救世界,想做超级英雄,和电影里一样炫酷,最后打飞大坏蛋。”
“结果,我还不知道坏蛋是谁。”
沉默许久,钟薇问:“你们说,神降到底是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进入这个游戏,为什么必须要死呢?”
他们绕着湖边,远离学院的建筑群,进入一片洼地。
脚下松软泥泞,长长的草淹没他们的膝盖,走起来一脚深一脚浅。钟薇感觉自己的鞋子一定脏到不行,这么荒凉的地方,她完全不想踏足,不敢想象4号怎么敢一个人来。
“是这里吗?”钟薇说,“会不会找错了,要不我们明天主动帮忙抬尸体。”
“没错。”纪棠说,“我闻到了尸体腐烂的味道。”
翻过小坡,眼前像是垃圾场,堆积了无数塑料制品、生锈的金属和腐坏的木头。
“竟然有可乐,他们却不给我们。”5号捡起一个空瓶。
钟薇踩住一支牙刷,捡起铅笔,“看这规模,学校应该有过很多届学生。”
“嗯。”纪棠找到了更好用的铁铲,“这里有之前学生的遗物,如果那位兔子死了,尸体应该也被扔在这里,最重要的东西可能还在身上。”
“这就是你说的挖尸体?”钟薇兴奋起来,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没错,我们应该重点找书本,找人类尸体。”
在垃圾场,三人分开寻找。钟薇两人的夜视力不如纪棠,便让5号制造了一处小小的爆炸,他们用垃圾做了几支火把。
尸骸真不少,纪棠先检查了最新鲜的一些,那些尸体像是被什么抽干了体内所有液体,衣服空荡荡,皮肤干巴巴地贴在骨头上,一些虫子钻出钻进。
[好恶心啊]
[纪棠的心理素质是真的好]
[大小姐也不错,挺出乎意料]
钟薇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干挖尸体这种事,此时她的心情却是振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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