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自行车,偶尔经过几辆普通小轿车,来来往往急促的行人,甚至能在不远处的小吃摊上看到成群结队的建筑工人在吃着热乎乎的油条,喝着放了糖的豆腐脑……
这,这已经深埋在叶落心底的一幕,让叶落突然眼睛发酸,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身体上的痛苦……仿佛傻子一般呆愣当场。
他傻傻的望着这一切,好像一座雕像。
直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在远处可怜巴巴的看了他近十秒钟,然后突然跑到他的面前,将一根已经咬了一口的油条递给了他,“给,给你吃……”
叶落本能的伸出手,接过油条,那小孩仿佛又在害怕什么,转身跑开了……
软乎乎的油条上面,带着点点鸡蛋的清香,叶落知道,这是在和面的时候加入了鸡蛋,这种油条更加软乎,更加好吃,而那手指上传来的温热,以及油腻腻的感觉,更是让他脑袋一阵发晕……
这里……难道,难道就是……
地球?
没人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叶落没有主动问,叶落不问也不是因为他腼腆,而是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手中油条的温热感,与周身狂冷的寒风,成了对比,也许是受伤太重,叶落体内能量都无法来抵抗寒风,体内静脉俱断,内脏破碎,肉体更是虚弱到极点,原本能抵御极寒的肉体,却在零下一两度的寒风中颤抖僵硬。
叶落突然低下头,艰难的将油条送到嘴中……
那一瞬间,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三天过去了……
三天时间里,叶落总算确定了这里即便不是地球,也必然是和地球相平行的世界,因为他在这里不但看到了开遍了全国的“晨光”文具店,而且还听到了亲切的河南口音,以及大量熟悉的地名……
三天时间,叶落还印证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实,那就是乞丐真的很挣钱,他这一身破烂衣服,不知道是谁他穿上的,但是张嘴不能言的哑巴,目前只有一根胳膊能动的残废形象,赚足了周围行人的同情心。
和普通乞丐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不一样,叶落三天三夜都呆在原地,让周围有心人知道,这家伙是个真正落难者,因此,他的“生意”,显然要比周围几家“同行”好的多。
不过说起同行,就不得不说同行真是冤家,就在昨天夜里,终于有一个“同行”忍不住的靠近叶落,一看叶落这悲惨的模样不像是装的,再看看叶落破棉袄上别人扔的近乎百枚一元硬币,十几张五元的,还有一张二十元的,咽了口口水,情不自禁的伸出罪恶之手。
对此,叶落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看了那人一眼。
用他那包含杀戮,用他那看遍无数生死的目光,看了那人一眼。
哪怕没有包含任何精神力在里面。
那一道目光,也让那“同行”突然置身尸山血海之中,他突然大叫一声,倒退着,疯狂着跑了出去,一路上差点被车撞死……
第二天叶落终于再次见到了他,不过,他看到叶落却像看见了猫的老鼠,犹豫了一下,离开了自己的“岗位”……
十天时间,叶落在这里足足呆了十天时间,十天里,他全身已经肮脏不堪,他集中所有自愈之力抢险救助他的声带,十天之后,他终于能发出微弱而沙哑的声音。
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求助旁边的清洁工人,为他买一顿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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