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回家探家订婚,第二天,也就是你返回部队那天,他代表远方亲戚来看你,那时候你就见过她,大概你忘了。你提到她我并不奇怪,我早就认识她。”
“不知道她现在身体可好?”
“十年前就死了,一场大火。据说当时有点神经错乱,家里有个用来放蔬菜的地窖,她硬说里面有通道。而且还是在邻居家里,烧得还是邻居的房子。硬是活活烧死了。”
“那邻居住哪里?”
妻子停顿了一下,稍微眨巴了一下眼睛,像是搜寻什么东西,然后接着说,“家里住着一个女人,男人是个烈士,大概有几年没有回家了,突然她那晚就跳江了,真有意思。”
我腾地站起来,“她是不是叫做梦露的?”
“你激动什么呀?你坐下。”妻子把声音放平,低低地说,“她叫英英,是你以前的……”
“我想起来了……”
“你们之间不是因为我的出现,即使没有我,你们也不会成的,因为你进入部队,你们有了差距。而她自此也喜欢上了军人,所以才有了以后……”
“我梦见了她,我也看见了她……”
我说完这句话,我发现妻子哭了。
“其实在你真正离开部队酒后坐地铁回家的那个夜晚,你就出事了,你被一辆汽车撞倒,你知道你晕了多久?你即使醒来也和原来不一样了……”
“原来你都知道?”
“你为什么不揭开?”
她看着我,没有立即回答。
她发现我已经从桌旁站起来了,她为了安慰我,也为了使我平定情绪,她故意拖延了时间,说起了人的成长过程,开始一路回溯到问题的本源。她首先问我:“你可以想一下?你小时候,每当妈妈给你讲一些其实是为你好的话时,你听吗?”
“我小时候,家里的人多数对我百依百顺,妈妈也向着我。”
于是她接着说,“那就是还有不顺心的时候,发脾气的时候。你是如何大发脾气的?为什么?人类作为主体而存在,永远不甘心沦为客体。这是从人受尊重的角度来说的。从孩提时代我们就懂得,代替别人而作决定,推翻那人自己觉得比较好的做法,是很难的。这一点,从人类的孩提时代就被发现了。”
“即使后来他发现,其实那样做更好,但是现在也不能强加的。何况你根本没有发现以前的做法有什么不好。何况你当时的状态已经令我堪忧。”
她给了我一个表情,我不知道那表情是忧还是笑,抑或是自嘲。
“当你第一次告诉我的时候,我转身离开了,我不是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吗?你清醒吗?”
“我并不……”我想说我并不后悔,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不要说了。”她打断了我的话,“我们现在不是谈过去与现在哪样做更好的问题,我们只是在谈尊严问题。在我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父母讲的总是很有道理,但是我们老是觉得他们的话不舒服!何况我不能说。”
今天,我回忆起同妻子以前的谈话,很多细节我已经忘了。
但是直到最后,我才从记忆的深处把它搜索出来,才把同她在一起那些美妙的际遇、舒畅的活动和美好的经验又重新寻找回来了。
当我终于找到时,我是既惊奇又高兴。
妻子所有的谈话都是把实践和理论相结合。
这些言论,起初会使我有点困惑,但到最后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她的意思就是让我不必为当时的事难过,实际上我也没有权利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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