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璐理不清头绪,思前想后,终于打了聂谦的电话:&ldo;聂谦,我有点儿事问你,现在方便讲话吗?&rdo;聂谦那边听筒里有人声笑语和桌球撞杆的声音,他说:&ldo;你稍等一下。&rdo;然后对旁边人说声&ldo;对不起&rdo;,走了出来。他认真听甘璐解释她妈妈与秦万丰的关系,等她说完,他笑了:&ldo;我已经知道了。&rdo;甘璐不免有些尴尬:&ldo;知道了你还让我不停地说。&rdo;&ldo;你难得跟我解释点儿什么,继续继续。&rdo;听她讲了她的疑惑后,他沉吟了好一会,终于开了口:&ldo;璐璐,你不觉得贺静宜跟尚修文的关系很奇怪吗?&rdo;甘璐的尴尬之意更甚了:&ldo;我是问你,站在业内人士的立场上,你认为她的建议是否合理可行,不是想跟你讨论她和我老公的关系。&rdo;&ldo;如果有一个奇怪的出发点,再好的建议也不可能合理。&rdo;聂谦很干脆地说,&ldo;动动脑筋,璐璐,不管他们之间是早就反目成仇、形同陌路还是余情未了,她都没理由提这个建议给你。&rdo;甘璐何尝没想到这一点,她只能轻轻叹口气:&ldo;她大概真是恶趣味发作,把一个难题扔给我,想看我会怎么办吧。&rdo;&ldo;璐璐,如果我有什么事,需要你这样帮我,你会怎么做?&rdo;甘璐吃惊之余哑然失笑:&ldo;你这是一个伪命题,你要真有什么事,根本都不会跟我开口,哪有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rdo;聂谦也笑了:&ldo;你看,涉及到我,你清醒得很,哪怕是这种时候,连给我一点儿小小的想象空间都不肯。对你先生可真是关心则乱了,希望你先生对得起你这份关心。&rdo;甘璐突然有些百感交集,她沉默一下:&ldo;对不起,聂谦,我大概是有点儿厚颜了,仗着你关心我,就来打搅你。&rdo;&ldo;我很明白,你如果不是真正感到害怕,下不了决断,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的。&rdo;聂谦平静地说,&ldo;我还是那句话,我很高兴你恐惧的时候能想到我。&rdo;甘璐没法再次斥他为自大,正在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听筒里清晰传来一个女声:&ldo;聂谦‐‐&rdo;她怔住,只听那个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并且带着一点儿娇嗲地说,&ldo;换你击球了。&rdo;聂谦将手机移开一点儿,稍微扬声说:&ldo;稍等一下,我就进来。&rdo;甘璐能够确定那个声音是秦妍芝的,她说:&ldo;打扰你了,你进去吧。&rdo;&ldo;等等,我先回答你那个问题。秦万丰在本地地产市场的号召力是确定无疑的,有你妈妈这层关系,你开口请他出面,他大概也不会很为难。但是现在你根本没弄清是怎么回事,贸然出手,恐怕并不明智。&rdo;&ldo;嗯,我明白了,谢谢你。&rdo;&ldo;别客气。还是不打算问我,秦妍芝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吗?&rdo;甘璐窃笑一下:&ldo;我没权力探听啊,虽然我真有点儿好奇。如果……你主动跟我说,我倒是不介意听听的。&rdo;聂谦大笑:&ldo;不,除非你真正关心我,否则我不会主动满足你的好奇心,现在我得进去了,再见。&rdo;(下)打完这个电话后,甘璐的心情倒略为平静了一些。她想,正如聂谦所说,她根本没弄清什么,再怎么庸人自扰也没有意义,不如静待事态发展好了。她连续失眠了几晚,早已经有了倦意,这天晚上一旦静下心来,便睡得十分熟。当她被一双手臂抱入怀中时,几乎以为是在做梦,可是马上吓醒,正待惊叫,尚修文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ldo;嘘,别怕,是我。&rdo;她心头一松,紧紧抱住他,睡意没有彻底消散,可是一瞬间胸中似乎充满了狂喜。尚修文时不时会出差,这次去的时间也不算特别长,然而中间发生了太多事情,此刻重新抱住他,她只觉得仿佛跟他经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长久离别,头一次体会到重逢的感觉。&ldo;我以为你明天才会回来。&rdo;&ldo;现在是凌晨,已经是明天了。&rdo;尚修文一边一下下重重着吻她,一边说:&ldo;我从香港转机回来的,这个航班时间最近,本来不想吵醒你,准备在楼下客房睡,可实在舍不得回了家不抱抱你。&rdo;&ldo;少昆那边……&rdo;他堵住她的嘴,含糊地说:&ldo;他没事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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