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怎么了?!”缪瑶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下人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老……老爷,在宫门口……被,被御史台的人拦住了,说……说是有新的证据,要……要弹劾老爷……”
缪瑶脸色骤变,高国公前脚刚进宫,御史台后脚就拿出所谓的“新证据”,这分明是早有预谋!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吩咐道:“快,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皇宫,御书房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高国公跪在大殿中央,身子挺得笔直,苍老的脸上却满是疲惫和愤懑。他面前,御史大夫正声色俱厉地控诉着他的“罪行”,每说一句,便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信上赫然盖着高国公府的印鉴。
“这些书信,乃是臣从民间搜集而来,字字句句,皆是高国公勾结外敌,意图谋反的铁证!”御史大夫将手中的书信狠狠地摔在地上,义正言辞地说道,“请皇上明察!”
“你血口喷人!”高国公怒喝道,“这些书信分明是伪造的!”
“皇上,臣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圣听!”御史大夫叩首道,“还请皇上严查!”
皇帝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高国公府,府内人心惶惶,下人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脸上写满了不安。高国公被御史台的人拦住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府邸,每个人都知道,高国公府这一次,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管家强忍着身上的伤痛,安慰着众人,但他的语气中,也难掩一丝担忧。
然而,就在这时,几个平日里不怎么露面的高国公府族人,却趁着府内混乱,偷偷摸摸地将一些珍宝字画搬上马车,准备运出府去。
“你们干什么?!”管家见状,顿时大怒,不顾身上的伤痛,冲上前去阻止。
“滚开!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说话了?!”其中一个族人一把推开管家,恶狠狠地说道,“我们这是为了保住家族的血脉,免得被你们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连累!”
管家被推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将府中的宝物搬走,心中悲愤交加。
夜幕降临,高国公府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缪瑶焦急地等待着宫中的消息,却始终没有半点音讯。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缪瑶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
“夫人,不好了……”来人还没进门,便惊慌失措地喊道。
然而,话还没说完,一道黑影闪过,来人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缪瑶心中一惊,刚想呼救,却见一个黑衣人手持利刃,朝她扑了过来……黑衣人的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直逼缪瑶面门而来。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飞身而入,挡在了缪瑶身前。“夫人小心!”来人正是高珩的谋士,他武功高强,迅速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之间,缪瑶被护在身后,惊魂未定。
激战中,黑衣人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转身跃上墙头,消失在夜色中。谋士顾不上追击,连忙查看缪瑶的安危,“夫人没事吧?”缪瑶摇了摇头,脸色苍白,“我没事,多谢先生相救。”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恐惧,眼中却燃起熊熊怒火。敌人竟然敢直接到府上行刺,可见其嚣张跋扈,更让她坚定了救出高国公的决心。
为了寻找新的突破口,缪瑶决定冒险一试。她仔细回忆着日记中记载的点点滴滴,想起高国公曾提起过一位与他交好的老臣,也许这位老臣知道些什么。
翌日清晨,缪瑶带着重礼,独自一人来到老臣的府邸。然而,老臣却闭门不见,任凭缪瑶如何在门外苦苦哀求,都无动于衷。就在缪瑶心灰意冷之际,管家从门缝中递出一封信,“我家老爷说了,想知道当年之事,就去信上所说的地点,否则,就不要再来打扰了。”
缪瑶颤抖着手接过信,回到府中,迫不及待地打开。信上只有一行娟秀的蝇头小楷:城郊西山,静候佳音。这字迹,分明是……
缪瑶心下一沉,这字迹赫然是高国公府那位被休弃的,自己的婆婆——柳姨娘的!原来当年之事,竟与她有关?一时间,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缪瑶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信笺反复看了几遍,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然而,除了那个地址,信上再无其他信息。
柳姨娘为何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她约自己去城郊西山,究竟有何目的?一连串的疑问像藤蔓般缠绕着缪瑶,让她感到窒息。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夜深人静,缪瑶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借着昏暗的烛光,一遍遍翻看着高国公的日记。日记中记载了许多高国公的政务见闻,以及他对时局的分析,却唯独没有提及当年事件的只言片语。
就在缪瑶感到绝望之时,她的目光突然被日记本扉页上的一个符号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奇特的符号,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却又多了几分神秘和诡异。缪瑶从未见过这样的符号,但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个符号一定与高国公的秘密有关!
她翻遍了整本日记,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了与这个符号相关的信息。高国公在这页日记中写道:“今日偶遇故人之后,心绪难平,往事种种,不禁涌上心头。当年之事,错综复杂,牵连甚广,如今想来,依然心有余悸。我已将一切秘密藏于……”
后面的内容被人用刀子刮掉了,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记。缪瑶将那页日记纸凑近烛光,仔细辨认着那个印记,隐约可以看出,那似乎是一个“林”字。难道说,这个符号和一个姓林的家族有关?可是,她从未听说过京城有哪个世家大族姓林。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缪瑶脑海中浮现:这个姓林的家族,会不会是一个隐世不出的古老家族?他们世代守护着某个秘密,而高国公当年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并将它记录在了日记中?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古老家族的后人,是否还知道当年的真相?那个奇特的符号,会不会就是找到他们的关键?缪瑶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个古老家族,解开高国公之死的谜团!
“来人!”缪瑶唤来贴身侍女,“速去给我查探清楚,京城附近,可有哪个家族,世代使用凤凰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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